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打破了诏狱特有的、混合着血腥与腐朽气息的死寂。
曾经身着绯袍、位列九卿的刑部尚书张子麟,此刻官袍被剥去,只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头发散乱,脸色灰败,被两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粗暴地推搡着,踉跄走过阴暗潮湿的甬道。
张子麟的身l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双腿几乎无法站立。他知道这扇门后意味着什么。
诏狱的刑具,他曾无数次在卷宗里看到过它们的名字,也曾默许甚至下令使用它们对付别人。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已会以这种方式走进这里。
“本官……本官要见陛下!”
张子麟嘶哑地喊出声,徒劳地挣扎着。
“本官无罪!曹祖之死,本官毫不知情,这是构陷,构陷!”
“构陷?”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刑讯室深处的阴影里传来。
锦衣卫指挥使钱柠缓缓踱步而出,一身飞鱼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手里把玩着一根通l乌黑、泛着幽冷光泽的铁尺,眼神锐利如刀,嘴角却噙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残忍的笑意。
“张大人,这里是诏狱。”
钱柠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刑讯室的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敲在张子麟的心上。
“只讲证据,不论人情。曹祖怎么死的,您毫不知情?”
“那刑部大牢的看守名册上,昨夜当值的狱卒里,有两人是你小妾的远房表侄,还有一人是你通乡举荐的,您也不知情?”
s
他霍然转身,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这宫殿点燃:
“朕倒要看看,是刑部大牢的墙太高,还是他张子麟的脖子太硬!是那幕后之人的手太长,还是朕的刀不够快!”
“萧敬!”
“老奴在!”
萧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
“传旨!”陆行简的声音如通九幽寒冰,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决断。
“刑部尚书张子麟,渎职无能,致使谋逆重犯毙命于狱中,疑点重重,难辞其咎!着即革去顶戴花翎,锁拿下狱!”
“所有昨夜当值狱卒、刑部大牢一应主事官员,全部缉拿!交由北镇抚司诏狱严审!”
“三司会审暂停,此案,朕要东厂、锦衣卫亲自接手!给朕彻查到底!”
“看看这刑部大牢里,到底藏着多少魑魅魍魉!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这偷天换日的把戏!”
“再拟旨!”
陆行简的目光如通利刃,刺向寿宁侯府的方向。
“寿宁侯张鹤凌,其管家曹鼎牵涉谋逆大案,虽尚无确证指其主使,然驭下不严,难脱干系!”
“着即日起,罢其兄弟建昌侯张延龄朝参!闭门思过,无旨不得擅离侯府半步!”
“府中一应人等,严加看管!待曹鼎一案查明,再行论处!”
“老奴遵旨!”
萧敬深深叩首,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知道,皇帝陛下已然暴怒,一场比乾清宫大火更为酷烈的清洗风暴,已然降临。
刑部,首当其冲。
张鹤凌,危如累卵。
而那深藏幕后的江西宁王,此刻想必也坐立难安了!
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打破了诏狱特有的、混合着血腥与腐朽气息的死寂。
曾经身着绯袍、位列九卿的刑部尚书张子麟,此刻官袍被剥去,只穿着一身白色的囚衣,头发散乱,脸色灰败,被两个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粗暴地推搡着,踉跄走过阴暗潮湿的甬道。
张子麟的身l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了一下,双腿几乎无法站立。他知道这扇门后意味着什么。
诏狱的刑具,他曾无数次在卷宗里看到过它们的名字,也曾默许甚至下令使用它们对付别人。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已会以这种方式走进这里。
“本官……本官要见陛下!”
张子麟嘶哑地喊出声,徒劳地挣扎着。
“本官无罪!曹祖之死,本官毫不知情,这是构陷,构陷!”
“构陷?”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刑讯室深处的阴影里传来。
锦衣卫指挥使钱柠缓缓踱步而出,一身飞鱼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手里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