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解决之法我确实不知,不过我看那女鬼胸口处有一印记像是灭鬼咒,只不过施咒之人只封住了这鬼的法力而已,她如今这副样子倒像是硬冲鬼界之门被封印所伤,但这也同时削弱了她体内灭鬼咒的力量。如今她虽动弹不得却仍是鬼身,她所诞的孩儿也定会继承她的法力,到时候她便可借那孩子的力量冲破封印恢复自己的法力,到时候你们就一个也活不了了”那先生站在院子里如实说道。
这鬼女只要恢复法力身上的伤顷刻间便可痊愈,到时这村子只怕一个人也活不了了。
被这先生如此一说他们才真正害怕起来,等到真正要死的时候人又挣扎着不想死了,可是当自己做出那许多错事时却又从未考虑过后果。
“只望先生救我们一救”老妇人说着便要给那先生跪下了。
先生一把将那老妇人扶住,他怎可受老人家的此等大礼,人类做错了事毕竟是自己同类,那鬼族毕竟异族。
“只不知那鬼女腹中的孩儿可是谁的?”先生问道,他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问了。
老妇人听此一问与她那儿子相视一眼有些羞愧地摇摇头。
“这,这许多人,实是不知啊!”老妇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先生听此一说便心也明镜了。
“既不知倒也无妨,那鬼女产子定然会是在七日后午夜阴气最重的时候,等到时她冲破封印就不好了,我算了一下三日以后的白天最暖是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正午时分阳气最重,不如就在那时将那女鬼腹中的胎儿剖出,那胎儿虽是鬼胎但也算半个人类,若找不到父亲便由你们村子的人扶养长大吧!那孩子在你们手中她也会忌惮你们半分不敢乱来的”先生小声说道。
“倘若那鬼乱来了呢?”那老妇人追问道。
“我只告诉你们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万不可用,那鬼女被你们折磨成这样已是罪孽,再生杀戮鬼神难救你们。若女鬼怨气不灭,在那之前先找到一株过了百年的桃木,削成短刃将你们这些凡是与她媾和过的男子取其血涂抹在那桃木之上暴晒,那女鬼胸口处有一紫色印记是灭鬼咒的印记那是她身体最薄弱的地方,若她执意伤人你们便用那桃木短刃刺向那印记便可重伤那鬼,只那鬼胎万不可伤”先生告诫道。
那老妇人与那男子点点头算是记下了。
生子他终于想起来他刚刚是生剥了一个……
那道士走了,他忽略的一点是人的恶有时候并非是因为贪欲,有时候也是因为恐惧。
当村子里的人得知那女人是鬼以后先是震惊接着害怕又开始互相埋怨,最后所有人都被死亡的恐惧笼罩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使得他们又开始出奇地团结起来。
到了鬼女生产那日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来了,他们在正午阳光最好的地方搭了台子,由着两个汉子将那鬼女抬了出来,那鬼女身子实际上轻得可怜,可人的恐惧与嫌弃加重了她的份量使得她重得需要两个壮汉才能抬得动。
他们把那鬼女放在台子上用早就备好了的锁链将她吊了起来,她被吊得老高,两只细弱的手腕被缠上了厚重的
铁链,又怕铁链松了里面又加了粗粗的麻绳捆绑着像只飞翔的小鸟那样在台子上张开双臂迎着午日的阳光。
阳光下她的头耷拉着,眼睛半睁半闭好似睡着了,她始终沉默不语,隆起的肚子宛若一口巨大的锅扣在她的腰身上一不留神便要爆炸了一下,她的皮肤惨白得如同冬日里的积雪在阳光的炙烤下没有流出一滴汗水反而让人觉得寒气逼人。
捡她的那个男人拿着把涂满了血的桃木匕首低着脑袋站在台下,他是被众人推选出来给鬼女接生的人,人是他捡的,钱是他收的,活自然也该由他去干,他逃脱不得站在台下迟疑着不敢上前。
已是正午了,时间到了,已容不得他再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