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青石年纪尚小,对王宅知道得并不多,看着卫河墨失望黯淡的目光,她有些着急,“其实府里的下人们都是前几年才来的,老人只有老夫人身边的那几个。”
嗯?
卫河墨杏眼微微睁大,意识到这个时间点很不简单啊。
他追问,“下人都是什么时候换的?”
青石回想了一下:“约莫是三年前吧。”
三年前?
这下李长生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了,他和卫河墨低语:“尸坑里的最早的尸体大约也是三年前的。”
卫河墨心里有了些打算,“你们主人是妻子死后就一直没再娶吗?连通房也无?”
青石点了点脑袋,眸中还带着一丝艳羡,“夫人真是命好,像主人这般痴情守身的男子可是凤毛麟角了。”
“而且听说夫……”青石话还未说完,就被王老太太身边的南婆子提溜回去了。
被南婆子狠狠剐了一眼之后,青石不敢再说话了,像鹌鹑一样缩着。
南婆子皮笑肉不笑,“大人休息吧,与其探听旁人的家事,不如早些找到杀害公子的人,让亡灵安息啊。”
李长生站出来打官腔:“那是自然……”
其他人则是赶快溜之大吉。
说实话,卫河墨对青石还没说完的话有些在意,可被打断了也别无他法。
只能之后找人问问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看看这白道长是什么来头。
等下人们一走,卫河墨和田回他们马上碰头商量着去找白道长。
据说这个白道长是东阳镇有名的道士,是有些真本事的。
之前还有人看见他的白鹤道观里有一个巨大的狐狸头被悬挂空中,是他捉妖的战利品。
不过也有人说是传言,毕竟大部分人慕名而来,还给这道观带来不少名气,可惜特意来看狐狸头的人却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所以白道长的“有名”在于东阳镇众人对他到底是有道行的道士还是骗子的热烈探讨。
目前看王老夫人的态度,是坚信的那一派。
做了多年的捕快,李长生等人在隐蔽行踪方面没得话说,一路上都没人发现他们。
在小心翼翼地观察下,几人搜寻到了一间偏僻的院子里。
院子隐蔽不可见,如果不是为了找白道长,他们都不会想到看似华丽不俗的王宅还有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
刚要进去,王老夫人和一道略显阴沉的男声由远到近传来,卫河墨他们一惊,赶忙各自钻进灌木丛里躲好,猫着身子竖起耳朵认真听。
“道长,不会真的是她回来了吧……”
“老夫人,不必紧张,就算她能回来,这次有我在,绝不会让她再放肆!”那道长斩钉截铁自信回答。
王老夫人好像被安慰到了,吐出一口浊气。
“那今晚就拜托道长多多留心了,此处便是她生前所居的院子。”
白道长沉稳地点了点头,一甩拂尘,端的是成道高人派头。
卫河墨心里啧啧感叹,这道长就算是在现代就凭这副模样也绝对少不了信众。
毕竟这仙气飘飘的气质普通人还是很难练出来的。
等王老夫人走远,卫河墨扼息,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两人的谈话已经结束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老夫人话里话外的那个“她”到底是什么人呢?曾经还居住在这么破烂的院子里。
此时王老夫人提着灯笼渐渐走远,在微弱的月光下,卫河墨凝神看去,好似看见她的影子背后跟着什么动物似的,依稀有条尾巴一晃一晃的。
卫河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原本就圆溜溜的杏眼显得更大了,他狠狠蹂躏自己的双眼,再看又什么都没有。
是摇动的竹子吗?
他心存疑虑,正要追上去仔细看看,李长生却凑到他跟前,用气声小心道:“河墨,我们兵分两路,你和马几山去盯着那道士,我们去王老夫人那里看看。”
卫河墨:“好,捕头放心。”
几人蹑手蹑脚离开,各奔目的地。
卫河墨和马几山看道士进了院子,耐心窝在草丛里。等一段时间后里面没有动静才猫进去。
院子外面破旧不堪,里面的装饰却能看出原先的主人颇有意趣。
院里有一架垂落在大桃树上的秋千和角落的葡萄藤架,还有一套古朴精致的石刻棋盘。
只是如今荒凉无人,一阵凉风吹过,许久未打理的秋千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听得人毛孔一栗,好像原来的主人正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一般。
卫河墨走到白道长的房间外,只能听见他翻箱倒柜的声音,看不见他的动作。
想了想,他突然看见那棵大桃树,用手势示意马几山继续待在这里偷听。
卫河墨则身姿轻盈地一跃,少年柔韧又富有活力的身躯几步就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