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反应很快,沉声道:“两头骗?”
“应该不是。”徐郁青说,“我问过供销社的人,他当时立马否认说不是进货,那就说明他是知情的。还有,既然他们能用国贸的名义买,那国贸饭店里肯定也有人是知情的。”
公对公是毫无关联,但私对私一定有牵扯。
“如果真的用公家的名义买大批酒出来私卖,这不是小事。”李想严肃地说,“等他今天回来我去问他,这件事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去上学。”
徐郁青点点头。
以往按照她的性格,这种不损害她的利益的事徐郁青是不会插手的。现在的法律法规她不是很清楚,这种倒卖不一定不合法,但一定不合规。可这都是李执自己的选择,结果好坏都应该由他自己承担。
但徐郁青思来想去,李执怎么也算是她在这的第一个朋友。真要是因为这个出点儿什么事,徐郁青也不会多开心。
搞不好还会十分糟心。
现在她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至于李想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
徐郁青心下稍稍觉得轻松。
李执是赶着饭点回来的。急匆匆洗了手笑嘻嘻落座,“今天这么多好吃的。”
杜医生盛了碗汤搁在他面前,“你现在还得我三请四请才能回家是不是,比你爸都忙?”
李执:“最近是忙了点,不过今天不年不节的让我回来干嘛?”
“你妹妹开学都不重
要了?”李县长对李执的态度很是不满。
李执抬头直愣愣地看着徐郁青:“你要开学了?”
徐郁青抬眸无声与他对视,微微歪了下头。
“我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李执慌张地辩解道。
李想面无表情地说:“你这几天才回家几趟,谁有时间告诉你?”
“我,我。”李执顿了顿,“我以为还要过几天的。”
“自以为是。”李想说。
徐郁青微微勾了下嘴角,看李执被大家‘围攻’莫名觉得很爽。
吃完饭,李县长陪杜医生在厨房洗碗。李想喊了李执一声,“跟我出来一趟。”
李执起身摸了两下刚剪短的头发:“我现在有事,你的事往后放。”
“大晚上的你能有什么事?”
“还真有。”李执敲敲桌子,“徐郁青,我没回来之前不许睡。”
“为什么?”
“等我回来你就知道了。”说完李执转身往外走,比进门的时候还要匆忙。
徐郁青跟李想对视了片刻,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各自找了点事情做。
时针转过十一点,院子里才有开门的声响传来。徐郁青耳朵灵,翻下床拉开房门倚在墙边等李执上来。
人是跑回来的。
“幸好你还没睡。”李执喘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熬夜对她来说不算难事,但徐郁青还是夸张地打了个哈欠,“你最好是有惊天大事要告诉我。”
李执低头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干脆利落地塞进她怀里。
徐郁青下意识抱住:“什么东西?”
“给你的礼物,不是要开学了吗。”
又是礼物?
距离太近,徐郁青只能仰着头看人。她一眨不眨盯着李执的眼睛,将怀里的小盒子举在耳边晃了晃,没动静。
“里面是什么?”她问。
因为气息不稳,李执的胸膛明显地起伏着。片刻后他伸手把小盒子拿过去打开,将里面的东西认真地圈在了徐郁青手腕上。
等他松开手,徐郁青才挪开目光落在自己刚刚被圈住的部位。
是一只手表。
华西有什么事就联系家里
李想把徐郁青的行李放在后座上,杜医生从屋里拎着个小方盒一路小跑,“郁青,你把这个也带上。”
“是什么?”徐郁青顺着盒子上的绑带接过来。
“点心,你带去和宿舍的同学分一分。”
徐郁青眯了下眼睛,有这必要吗?
杜医生:“快上车吧,早点去挑个好床位,东西都带齐了吧?生活费不够就跟家里说,听到没有。”
“知道啦。”徐郁青无奈地笑笑,杜医生给她的钱只多不少,推来推去都推不掉。
“放假没什么事就回家来,别跟你哥似的,一上学就两三个月不回来。”
李想无辜地举手:“我那是真的学业忙,可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杜医生故作不满地拍了下李想的胳膊,欸了一声又问道:“李执呢?没起来还是又跑了?”
“奥。”这题徐郁青会,“他昨天晚上说今天有事抽不开身,不跟我一起去了。”
“这个李执,最近在瞎忙什么呢。”杜医生叹气,“算了不管他,让你大哥陪你去也一样。”
李想:“放她上车吧,你刚才还说让我们早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