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渗出血渍。
花洒的水珠打湿了他的睫毛,湿漉漉地粘在一起,他分不清眼里的是水还是泪。身体与灵魂像是要被撕碎一般,剧烈地喘息后,少年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噗通”一声重重地砸向地面。
林淑刚打开防盗门就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下意识喊继子的名字:“采淮?”
房子里没开灯,只有洗手间的灯光透出来,她一边开灯一边走过去敲门:“采淮?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应。
只有唰唰的水声。
林淑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谢采崎在楼下搬完剩余的材料揉着肩颈往楼上走,刚到楼梯拐角就听到林淑的尖叫:“采淮!!”
他脚步一顿,随即冲进来,撞开虚掩的卫生间的门:“怎么了妈——”
剩下的话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戛然而止。
谢采淮闭着眼,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蜷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肩膀耸动,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花洒还在哗哗淌水,冰冷的水流浇透他的睡衣,冲刷着他死死攥住的右手,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混合着水流蜿蜒,被稀释成淡淡的粉色。
“哥?!哥!!!”谢采崎猛地回神,顾不上满地的水,迅速关掉了花洒,跪在谢采淮身边,试图去扶他:“能听到我说话吗?哥!”
林淑打着120,飞速向接线员说明情况报出地址,去谢采淮卧室匆匆拿了几件干净衣服,刚出来就看到女儿呆呆地站在浴室门口。
浴室里惨白的光线照亮了地上蜿蜒的水痕和刺目的淡粉色,像蛛丝一样,从里面爬出来,缠上了你的脚踝,捆住你的心脏。
“大哥……?”
你听到自己轻轻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