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着一串笑声奔跑了过来。
“阿昀!”谢兰修蹲低身子,展开双臂,等着小东西撞进她的怀里,小脑袋上仿佛还在冒热气,她摸摸那个脑袋,嗔怪道,“又去玩什么了?疯得一头汗?”
小东西喈喈呱呱说:“今天的秋千飞得好高!我叫她们使劲儿推,可她们都不敢,我只好自己用劲蹬,蹬得天空都好像踩在脚下了,她们吓得都叫唤呢!咯咯……”又洒下一串儿笑。
谢兰修叹口气,看看旁边侍奉公主的保母,那保母吓得一屈膝跪在地上回禀:“娘娘!公主今儿玩得太胆大了!秋千飞得半天高,奴连拦都没法拦,只能摒着气盯着,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了公主,陛下可不要揭了奴的皮?!”
谢兰修点点拓跋昀的鼻尖,虎着脸说:“哪有你这样出格的?本来身上就没有二两肉,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骨头都给摔成渣渣了!再胡闹,我告诉你父皇去!”
拓跋昀人小鬼大,知道母亲疼爱她,从来一指头都不弹在她皮肤上,有几回,她淘气得出了格,皇帝阿爷板着一张脸来问话,那蒲扇大的巴掌只差就要揍到她的小屁股上了。还是阿娘冲上去拦着,为自己说了多少好话,终于惹得阿爷冁颜一笑,吓唬了两句话也就完了。她笑嘻嘻滚在阿娘怀里,扭股糖儿似的扭:“不么不么!阿娘不许告诉阿爷去!”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天天养育在身边,又是个寄托,谢兰修对这个女儿感情很深。探手一摸她的背上也全湿透了,只好赶紧叫人打了水,拎着小东西去洗澡了。
傍晚的时候,和风剪剪,谢兰修坐在飞灵宫梅花树边的胡床上,把阿昀揽在怀里,指着手中的书一字一字念给她听:“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阿昀能动倒也能静,跟着谢兰修有节奏的清音一字一字地读,突然发现新鲜物事一般指着书道:“咦,阿娘!这个字是‘日’,这个字也有‘日’!我和太子阿兄的名字里也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