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昀!”谢兰修对她怒目而视。阿昀三蹦两跳躲到拓跋焘背后,嘟嘟囔囔说:“就是的!就是的!好像阿兄才是阿娘亲生,我倒不是一样!……”
拓跋焘黑沉着脸,牢牢地盯着儿子,终于慢慢说道:“你现在正是好好用功读书练武的时候,下棋虽好,不知节制就是玩物丧志!今儿玩得连下午的功课都耽误掉了,你说阿爷该不该罚你?”
拓跋晃泪珠直在眼眶里打转转,仰着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父亲,可在他严厉目光的威逼下,他连像阿昀那样撒娇都不敢,努力地含泪点头:“父皇教训得是。儿子今日玩得忘记了时辰,犯了错误。请父皇责罚。”
他抖抖索索地把两只小手伸了出去,摊平掌心,等待着父亲的责打。那两只粉莹莹的小掌心,颤巍巍地在紧张着,可还是很努力地克制着,举得高高的。
拓跋焘没有丝毫心软的样子,从身旁的宗爱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楠竹磨制的戒尺。谢兰修心尖儿一酸,上前求情道:“陛下!今儿是妾不好,您不要怪太子!他还是个孩子,怎么经得起!”她的话如吹在风里散掉了一般,那一寸宽的戒尺,毫不容情地带着风声挥舞下来,砸在拓跋晃的小手心里。拓跋晃身子一矮,疼得弯曲了手指,不光双手颤抖,连整个胳膊、肩背都一体颤抖起来。
拓跋焘喝道:“不许闭着眼睛,睁开瞧着!手摊平举高!你再躲闪一下,就加罚你两下,不信你就试试看!”
谢兰修一看,那努力伸平的掌心已经赫然肿起一道两指多宽的红痕。小小的太子努力忍着泪,扁着嘴,咬紧牙关,瞪着眼睛看着父亲手中高举的戒尺,无望地等待着它的再一次降临。她实在心疼得难耐,跪在拓跋焘面前,抬手握住他的腕子,哀求道:“陛下!求求你,饶太子一次吧!您实在要打,打我吧!”
拓跋焘性子发了,一把甩开谢兰修,怒斥道:“后宫嫔御,管得到朕教训太子?!你仔细想明白自己的身份,再考虑这些话由不由得你来说!让开!”谢兰修被他甩到一边,根本稳不住自己,倒在了地上,尾巴骨摔得生疼,眼见着他用了更大的力气,狠狠一记砸在拓跋晃的手心里。孩子实在忍不住疼痛,“呜……”地哭出了声。拓跋焘更加生气,扯过拓跋晃想要藏起来的双手,死死捏着他的手指,戒尺下去得又急又猛,“啪啪”的着肉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