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缜:“……”
身后,罗叔也不顾逄峰阻拦,跟在两人后面出了门。
江起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就快走几步拉开了距离。
一直到姜山脚下,两人都没开口说一句话。车里的温度仿佛降到了冰点,冻得宿缜直打哆嗦,一到站就飞也似地逃下了车。
车里只剩下江起和罗叔两人。
只见江起哆哆地敲了两下键盘,用余光瞥了一眼宿缜,哂道:“还好意思让人叫你叔。”
罗叔听罢,也顺着他的目光打量了宿缜一圈,哂了一声:“不然呢?还能叫爸不成?”
“到地方了!”
秦泽航大步流星过来,咚咚地敲了两下窗:“快下车吧,就在上面!”
秦泽航跟梁宴所说的那栋凶宅,就坐落在姜山之上。
那是一栋奢华的二层小楼,远远看去,颇有欧式的风范。
要不是被盘虬错节的枝条所掩盖,定会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逄峰呢?”
宿缜左看右看,没看到逄峰和孟婆的身影:“他们不是跟你们坐一辆车吗?”
梁宴解释道:“他俩等你们不及,说要先进去看看。”
宿缜:“……”
他们不过晚到五分钟,有什么等不了的?
分明就是不想看到罗叔罢了。
“你们几个!”
就在这时,从停车场的岗亭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你们是要去那所凶宅?”
他在一行人中扫视了一圈,瞪着一双滚圆的小眼睛,用气声说道:“快别去了!那里有个女疯子!”
“疯子?”
“昂!疯得已经不行了!现在就住在那栋楼里!”
秦泽航问道:“她在那住多久了?上一任房主不是上个月才搬走吗?”
老头子吸了口烟:“好久了!你说的屋主是老刘不?是哦,他好心把那个疯子收留了嘛。”
梁宴听罢,拽了下秦泽航的袖子:“哎,要不叫个警察过来,先把她弄走……”
“警察?你还嫌事情捅的不够大?”
秦泽航切了一声,没好气道:“万一那东西……就是她弄出来的呢?最后事情解决不了,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而且除了那个疯子哦……”
老爷子劝了秦梁二人几句,又探着脖子娓娓道来:
“每次有人到了那附近,都会碰见卖东西的小孩,有男有女,约莫着十来岁吧。你要是买了他们的东西,就会给你一张戏票,告诉你晚上准时去别墅门口看戏!”
“大部分人都当回事,但真有去了的,全都说只能听见锣鼓声响,但却一个人都看不到!”
“吓死人了啊!”
一边说话一边跳脚的,是秦泽航的司机兼助理,名叫小马。
他也就二十多岁出头,身板瘦瘦小小,一双眼睛却大而有神:“你们就不害怕么?”
宿缜和江起一齐转头:“就这?”
小马:“……”
他悄咪|咪蹭到三位金刚力士身后:“对不起,我想找点安全感……”
不过听到这里,宿缜倒是想起来另一个传闻。
据说凶宅中经常会传出唱戏的声音,远远看去,甚至还能看到飘忽的、穿着彩色戏服的人影。
“我看根本就是那个疯子在捣鬼!”
秦泽航哼哼几声,撸了一把袖子:“肯定是好房子住长了不想走,就装神弄鬼想把新屋主吓跑。”
说罢,又话锋一转:“不过那个卖东西的小孩,倒是真事。我跟梁宴上次来的时候,也碰到一个小女孩。当时看她挺可怜的,就买了一点东西。”
宿缜好奇道:“她也给你们戏票了?”
“还戏票!就是两张破黄纸,啥字都没写。”
秦泽航哂笑道:“而且我们当时着急赶路,连别墅门都没进,就在门口转了转,当天就回稼城了,哪有闲工夫看什么……”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什么破戏。”
“咦?”
老头子突然眯起眼睛,凑到秦泽航面前,蓦地一瞪眼,用粤语说到:“你是秦四!”
秦四是秦泽航在戏班时的花名。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叫过自己这个称呼,当即也激动地换回粤语:“阿伯,您看过我的戏?”
“可不只是看过!”
老头子呵呵笑起来:“我可中意你的戏咯!你的嗓子,加上芝生的戏本,整个粤港澳没人超越得了!”
秦泽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啦,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老头子说着摆摆手,又叹了口气:“没落了,没落了!我等了这么多年的《芭蕉灯》,最终也没迎来开场的那一天。”
秦泽航苦笑道:“《芭蕉灯》也是我的心头肉。只可惜写到一半剧团没了,芝生也置气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