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说了一通太后教的话。
如此,你们便同去罢。秦玅观阖折,看向方汀。路上注意些,叫六娘多安排些人护着。
是。方汀欠身,缓缓退下,前去安排此事。
秦玅观答应得这样爽快,妙姝心中的不安和愧疚更重了。
皇姊她从喉头挤出两个字,脑袋垂得更低了。
秦玅观搁折,静待她的下句话。
跪着的人沉默良久,沙哑道:妙姝,妙姝其实是不想去的
奏折落下,瓷色纤弱的手腕枕在封页上。
太后的病要紧。秦玅观掩唇缓了缓,若是请来了执一,也好替朕瞧瞧病。
她动了动指节,示意小萝卜头和妙姝一同退下。
秦玅观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待人走远了,强撑起身坐在榻边。
昨夜起病突然,秦玅观忆起唐简的遗书心就会绞痛,从书房回寝殿的那小段路走得头晕目眩,喉头涌着腥味,忍了片刻便咯血了。
消息盖住了,但秦玅观染上重疾却是真的。
方汀进来时,秦玅观欠着身,膝上的手腕都快搭不住了。
陛下!方汀蹿上前,慌忙道,传太医,快传太医!
手腕被人攥住,秦玅观借着她的臂弯直起身,喝退了前来探查的宫娥。
叫六娘和十二。秦玅观眼眸坚毅。
衙门前,唐笙已经探着脖颈看了好几回了。
五日前,她挑灯写了陈情折,连夜发去京师,算着时间,这几日陛下的回折子也该来了。
总督,马备好了,这会出发吗?夏属官牵马过来,同唐笙一起看向送信差役常来的方向,这个时辰了,今日怕不会来回折了吧?
唐笙听不进夏属官的话,应付似的摇头,从她手中接过缰绳。
您昨日吩咐过了,今日要去巡查城墙修缮状况,兵官们这个时辰都等着呢。
知道了。唐笙翻身上马,勒紧缰绳调转了个方向。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心情闷重的唐笙以为是随行官差,没有回头。
您听!夏属官语调上扬,总督您听!
唐笙静心去听,果然听到了清浅的马蹄声,当即拨回了马头,往声响处疾驰而去。
行囊随着差役颠簸,唐笙盯着那抹人影,挥动马鞭。
唐总督,邸报来了,邸报来了!
差役举着行囊冲来,唐笙没要他下马,在半空中接了。
马匹还在前行,唐笙来不及勒绳,翻起了里头的东西。
公文、邸报、商引、奏报
唐笙从前翻到后,又从后翻到前,没看到自己的密折木匣。
没有回折吗?!
差役踉跄下跪:回总督话,这两日都没见到京中来的驿官,想来折子应当明日才到!
唐笙将行囊抛给了他,腕上绕了两圈缰绳就走。
河曲马奔得飞快,几乎是擦着夏属官离开。
总督!
唐大人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渺远。
唐笙的眼眶被夹杂着沙粒的凉风垂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