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侧目,难道不是吗在他看来夏油杰的思维全程被泷泽曜引导，已经不知不觉习惯顺着泷泽曜给出的逻辑思考，几乎就要对他盲从了。

难道这样还不能证明夏油杰完全信任泷泽曜的说法了吗他甚至已经表态了自己的加入。

“是也不是吧。”泷泽曜与五条悟在空荡的步行街漫步，“夏油先生刚刚太过轻易的信任表现原因有二。”

“第一是他才经历了思维的崩溃重建与情绪的跌宕起伏，即使表面容光焕发内里也精疲力尽了。”

“就像是熬夜，熬夜时最初的困意一过人们的精神反而会触底反弹，表现出神采奕奕之貌，但实际上内在思维一定充满了疲惫与惰性。”

“对外显著特征就是这时候的人们十分容易被他人的逻辑说服，因为我们的大脑本来就相当会偷懒嘛。”

其实泷泽曜最初用杀死咒术师的魔法打败杀死普通人的魔法也使用了这项原理，先用前序的种种铺垫疲惫夏油杰的精神再进行后续的诡辩说服，否则夏油杰的心防没那么容易被攻破。

“第二就是所有人都有的潜意识的自救心理了，在黑暗中看到光亮第一反应为靠近是再正常不过的想法，人毕竟是趋光性生物，夏油先生潜意识便倾向于相信希望是存在的。”

绝望泥潭中突然出现的希望之光如何会不引人注目，虚幻的海市蜃楼也能迷惑荒漠中迷失方向的旅人。

“但最初靠近光明的想法平复，惊喜后理智回归，人们又会怀疑黑暗中突兀出现的光亮是否是虚幻的或是陷阱了，夏油先生回去后必然会再三思索，所以这束光不能是虚假的。”

不能小看天下人，人心易懂又难测，虚幻只能迷惑一时，真实才能不怕火炼。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块奶糖，正剥离了糖块上的糖衣欲往嘴里放：“也就是说杰之后还可能心生迟疑，现在的相信只是暂时的。”

在相信与怀疑中不断反复，才肯最终完全放心，夏油杰之前被飞快说服的表现有半推半就的成分吗

看来夏油杰这些年的教主不是白当的，演技比以前同样有进步。

五条悟含着糖块含糊地说：“杰好麻烦。”不过谁让他们是挚友呢，五条悟还不是要把他原谅。

“悟先生这段时间最好多关注和联系下夏油先生，之后一段时间才是他思想的稳定期，小心前功尽弃。”

泷泽曜提醒，看着五条悟摄取糖分后不知觉舒缓开的眉眼，他开始若有所思地伸手掏兜。

“知道啦，小管家。”五条悟拉长音，随即好奇问道：“曜酱不是说天元有很大可能是世界的敌人吗但我有注意到曜酱刚刚放的帐有天元结界的加固哦，这代表你说的所有话祂都可以听到，只要祂想。”

这也是五条悟最初认为泷泽曜不一定在认真的原因，哪有明知幕后大boss在听还直接拆穿祂的。

虽然以实力论是咒术界最强，但五条悟对天元一旦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能造成的棘手度还是有认知的。

这个世界杀人往往不需要个人勇武，以势逼人才是快刀。

泷泽曜含糊而奇妙地笑了：“天元的存在或许是敌人，但谁说天元本人一定是敌人呢千年的坚守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可以试探一下。”

整整一千年的封闭坚守呀，以千年前的基建水平与物资丰富程度，没网没电和单纯坐牢有什么区别

千年间躯体衰老精神却没有消磨完全，泷泽曜对天元的状态十分好奇，并且有尚需验证的猜测。

进化进化！这个词非常惹人遐思，天元到底可以进化成什么方向才可能向无实躯的咒灵构造偏移

“我没有屏蔽帐内的信息，就意味着这些话同样是说给天元听的，很早之前我就想找祂聊聊了，我心里还有不少疑问需要祂解答呢。”

不过泷泽曜不急着解惑，一向耐心充沛的他打算先让子弹飞一会儿，日程表上他还有其他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