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系非长。她只要嫁过去身份有了,银子有了,还不用担起管事的责任,这难道不好吗!我总不至于是害她。”
“她应当有自己的志向,不想困在这后宅中。”
江新月可不会跟着她一起说裴琦月的不是,而且从内心深处,她对裴琦月更多的是敬佩和羡慕。
世俗礼教会在女子身上加上重重枷锁,她自己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能推着徐氏从江家的火坑里跳出来,在不知道裴三的身份之前也并不觉得自己曾经同猎户在一起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
但是她在听到裴琦月偷摸着跟去剿匪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若是消息传出去耽误了名声怕是不好说亲事。
可女子只有成亲嫁人这一条出路吗?明明留淮侯顾燕青封侯授爵距今不过四十来年,我朝从建朝元便有女将的先例,可所有人都觉得——
裴琦月应该要嫁人。
她能顶着所有人不解的目光,毅然决然奔赴自己的理想,本身不就是值得尊敬吗?
江新月只能劝张氏宽心,“琦月心里有数,说不准日后真的能给你挣个诰命呢?要是成了女将军,日后同男人一样娶夫君生子,说不定还能挑长得好看的生呢。”
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看,我就不能挑。”
和裴延年绑死了在一起。
那瞬间,张氏瞪大了双眼,就好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本来就是啊,留淮侯顾燕青先头的夫君纳了小妾,不就是被休了。后面找的夫君据说是天下难得的美男子,顾家的后人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出色。”
这些事还是福仪告诉她的。
“说不准,琦月日后也能成为女将军呢,日后成亲她的夫君还要来讨好你,看你的脸色做人。”
这饼画得真是又圆又香。
张氏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张嘴把这个饼吃下去了。
她很快晃了晃自己的脑子,斥责:“一派胡言,这……这……这就是乱了纲常。你是不是也认识顾君珩,我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整日里满嘴胡咧咧。我看,你就是和琦月一样,被留淮侯的故事给忽悠了。”
一将成万骨枯,男子走到那个位置都极不容易,一个女人走上去又要吃多少的苦!
张氏白了江新月一眼,认定了江新月就是同自己的女儿是一伙的,压根就不想聊下去,站起身就直接走人了。
徐淑敏来时正好见到张氏气冲冲地往外面走,忍不住问道:“她这是怎么了,你和她吵架了?”
“没,二嫂不会生气的。”
江新月同张氏相处这么长时间,大抵也知道她就是面硬心软,真要是生气了根本都不会挂脸,笑嘻嘻岔开话题之后,回去就不来往。
“那你也要和人好好说话,她毕竟是你的嫂嫂。”徐淑敏走过来坐到她的旁边,面上忧心忡忡,几次想要张口又将话吞了回去。
“你是来找我有事?”江新月反应过来。
“也不是有事,就是我想要出去一趟,看看你的舅舅。”
江新月倒不是说想阻止她娘回娘家,只是上次同舅母闹得不是很愉快。这届科举还是如期举行了,不过因为疫病,游街和琼林宴都举办得十分低调。
徐宴礼被钦点了探花郎,眼见着大好前程在望,却主动申请去边关。他在任命下来不久后就离开京城,准备回渭南祭祖之后就远赴边关上任。
舅母卢氏是最后才知道这个消息,劝说了好几次之后上门来找她,希望她能够开口帮着劝徐宴礼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