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番话说服了凌长风,叫他心中略微好受了些,于是不再执拗,“说得也是。”
苏妙漪抬起扇子朝他轻点几下,“管好你的嘴。”
“……知道了。”
苏妙漪这才收回视线,起身朝外走,凌长风叫住她,“去哪儿?”
苏妙漪头也不回,“去裘府。”
随着《踏云奇略》面世,考察她能否进骑鹤馆的一月之期也接近尾声。她这几日去裘府,本想向裘恕打听消息,可却总是见不着裘恕。最可疑的是,当她问起裘恕的去向,虞汀兰总是遮遮掩掩,甚至撒谎……
“他有事去了松风苑。”
与寻常一样,虞汀兰陪着苏妙漪坐在凉亭里。苏妙漪垂钓,她在一旁翻看着《踏云奇略》,听苏妙漪问起裘恕,想也没想就答道。
苏妙漪握着鱼竿的手紧了紧,“可是娘亲,我刚从松风苑回来,那里的下人说世叔早就回府了。”
虞汀兰翻着《踏云奇略》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波澜不惊地纠正苏妙漪垂钓的姿势,“多半是回来的半道上又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苏妙漪抿唇,忽地将鱼竿一抬,收回鱼线放到一旁。
虞汀兰愣住,“怎么了?”
苏妙漪低垂着眼,开门见山地问道,“娘亲,你实话告诉我,世叔不见我,是不是因为骑鹤馆的事出了什么岔子?”
虞汀兰眉心皱了一下,迟疑片刻,“你要入骑鹤馆的事的确发生了些意外,但你世叔绝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刻意躲着你……”
“意外,什么意外?”
苏妙漪心里一咯噔,追问道。
虞汀兰欲言又止,在苏妙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下,才吐露了实情。
“每年这个时候,骑鹤馆都会请不周山的天机大师来打卦,测算往后一年的财运和吉凶。今年,天机大师却算出了大凶之卦……”
虞汀兰眸光微闪,看了一眼苏妙漪,“天机大师说,这凶象出在骑鹤馆要招纳的新人身上,还告诉所有人,在室女绝不能入骑鹤馆,会气势冲克,破财损运。”
在室女,便是未出嫁的闺阁女子。
在室女冲撞财运……
“在室女”三个字,写作在室女,读作苏妙漪。
“……呵。”
苏妙漪只错愕了一瞬,就怒极反笑,笑得肩膀都在颤抖,“在室女……”
虞汀兰担心地看过来,“天机大师所言的确有些荒谬,可经商之人最信这些。骑鹤馆里的行首们已经统一口径,向你世叔施压,不许你进骑鹤馆,至少在今年,在你出嫁之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