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回来了!”
但童年小伙伴们却手举着菜叶子目瞪口呆:“……”
他们一个个怂得很,虽然说着等她回来给她点颜色瞧瞧。可人到了跟前,他们又不敢砸出去。
而砸得最起劲的,反倒是那些个满嘴惦记来惦记去的老头老太们。
所以,混在其中砸得极其欢快的娃娃脸少年倒是相当惹眼。
白无水对长辈们没什么脾气,但目光却危险地落向了娃娃脸。
老头老太们注意到她的视线,瞬间掉转枪口,狠狠地砸他,“你小子凭什么对她出手!”
娃娃脸欲哭无泪,凶神恶煞瞪着白无水:“白无水!你给我等着!”
老头老太把菜叶子塞他嘴里,“你给我们闭嘴!”
娃娃脸少年灰头土脸地,还被安排了一个任务,“把菜叶子打扫干净拿去喂小动物!”
发泄了一通的老头老太神清气爽,也不再追究出去两年没半点回信的白无水。
现在一个两个都是好爷爷好奶奶,慈爱又怜惜地迎着她进门。
白无水踏入了大门,却对各位道,“我先去给爷爷上柱香。”
两年来,她没有祭拜过他。
可在攻克了一项重大医学难题后的今天,她认为自己有资格来见他。
又或许,在这匆忙又漫长的两年多里,她终于有了勇气正视他的死亡。
她跟爷爷说,“我认识了一个很温柔的男孩。”
“他帮助我,成为了一名更好的医生。”
清晨。
一觉自然醒的少年缓缓睁开眼,打量了一圈这个陌生而低调奢华的病房。
他记得他昨天跟着医生来了西尼亚岛,不过……他后来……在船上晕了。
不,那不是晕,只是坐飞机太累,睡着了。
几分钟后,幸村精市撑起身子坐直。
窗外,视野开阔一望无际,碧水蓝天仿佛相衔相生,而从交接处跃上的第一缕阳光好似洒下粼粼碎金。
“叩、叩、叩。”
闻听这熟悉的节奏声,幸村精市已不由自主弯起了嘴角,“进来。”
白无水推门而入,没有穿白大褂的她身姿慵懒,但在清晨的润色中,却添了几分率真的少年感,“今天任务有点重。吃完早餐带你认识几位医师和教练,之后得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有时间的话,就顺道去参观运动中心。”
白无水说得正经,但话落几秒,少年却没回应,只噙着笑专注地望着她。
这家伙……
貌似从他做完手术之后,他的眼神里就没了对她身为医生的敬畏。
白无水无端有点心塞,气不打一出来地掐上他的脸,“笑笑笑,就算这里一堆医生为你治病,他们也是听我的!”
幸村精市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炸毛,但不影响被戳中了笑点。
只可惜他是个身体虚弱的,嘴角的弧度还没往上扬,就被她掐着脸的力气扯着往床边栽。
眼见少年要摔下床,白无水瞳孔地震。
不是吧,她根本没用力啊!
她连忙扶住他,也顿时没了脾气,“我喊护工过来扶你上轮椅。”
靠在她身上的幸村精市虽然很菜,但他不想看起来真的菜。于是,想借力的手顺势一撑,便恰好落在她的腰上。
隔着夏季的纯棉t恤衫,传来了少女紧致而柔韧的曲线触感。
他指尖微顿,似有星点电流在发烫,他连忙道:“对不起。”
白无水扫了眼他卡在腰间的手掌,又看了看他‘我很在意不小心摸了你腰’的害羞表情,“……”
少年把氛围感营造得这般奇怪,她想单纯一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她耳根微热,强撑着淡定扒开他的手,“没关系,隔着衣服的,不算非礼。”
话落,空气一滞。
白无水暗自咬牙,她到底在胡说什么啊。
片刻,少年垂下眼帘,“……”
见他面带愧色,白无水又得哄人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幸村精市低头,“……真的抱歉。”
白无水继续说服:“不是,真的不用抱歉,被你碰真没关系。”
少年一怔。
抬眸定定看了她一眼,便又更为欲语还休地敛下眼睫。
白无水:“……”
她……她是不是更加解释不清楚了?
她自我谴责了一番表述能力,决定强硬地把这个走势乱七八糟的话题翻篇,“我还是去找护工过来。”
待她出了房门,少年才抬眸,缓缓弯起促狭的嘴角。
……
幸村精市的医师治疗团队,白无水基本上都和他们打过招呼。
其中最难搞的角色当属中医康复理疗师的药绿真教授。
药教授是个暴脾气,他向来最看不惯的就是运动员为了比赛折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