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自己的小爷抓伤的,她还调笑慕容找了个野猫。
谁曾想到哪里有什么野猫,这无非都是她在痛苦之下自己抓的。
还有秦府那夜,她登门找慕容喝酒,听到门内传来的呻吟之声,在慕容花名之下她想歪了。却不知内门的人,在那时候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内疚浮现上心头,密密麻麻的。
打架那一日,秦慕容身上的伤口甚至还未结痂,她千里迢迢迎接自己,路上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看着自己迎娶新夫。若她不知慕容心意,或许只为友情而愧疚,但如今……
那夜屋顶,她与慕容把酒言欢,谈的是她的春风得意,她的新婚之喜。
她新婚那日,慕容为她点妆看她拜堂。她入洞房,她在人群中为她挡酒热场。
此刻秦慕容已完全无力支撑身体,慢慢地滑下躺在她的膝上。一声声喘息浓重,额头上沁出点点的汗珠。
她的手指抓着胸口的位置,南宫珝歌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化,从柔软变为挺拔,骨骼也变得更为宽大。这短时间里的巨大变化,任谁都能感受到身体上的痛苦。
秦慕容无力地趴着,却依然露出一丝安慰的微笑,“别担心,我习惯了。”
她、不,是他。他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南宫珝歌在担心自己,用尽全部的力气,拼命让自己挤出一句话,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很稳定,殊不知那颤抖却只让南宫珝歌更难受。
体内似火烧一般,血液飞速地流动。在他的记忆里,每月十五魔血沸腾,他才会有这样的身体变化,但魔族之外灵气外溢,浓郁的魔气侵染身体,他居然在这里变身了,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
南宫珝歌表示过对那样的他的喜欢,但仅仅是有兴趣的喜欢,如果她知道那是自己,是她多年的好友,还会喜欢吗?
眼睁睁地看着女子变身为男子,这样诡异的画面,她还会喜欢吗?
他无力抬头,也不敢抬头,一向张扬的秦慕容,内心深处隐藏着的自卑涌上心头,在烈火炙烧的魔血之下,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
如果再给他多一点时间,让她爱上那个他,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无助。如果能够彻底隐瞒,他从此以秦慕容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他也可以继续亲密无间。而如今,她会如何看待自己,也许他秦慕容无论以哪种身份,都无法再靠近她了。
他卑微而又无法言说的暗恋,便是以这么惨痛的状况收场吗?
他的胸口好疼,心里抽搐疼痛,远大过此刻身体的难受。骄傲如他,也会有无法控制眼泪的时候,原来,他也是会绝望的。
一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从胸口带离,清凉的掌心贴上他的胸口,“我知道你难受,但是别自虐,我会心疼。”
他挣扎着抬头,汗湿透了发散乱在眼前,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看不清楚她,更无法看清楚她的情绪。
再想要看清楚时,一阵剧烈的痛楚袭上身体,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咬住了唇,他不想让她听到他痛苦的呻吟声。
口中弥漫起血腥气,他似乎是把唇瓣咬破了,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在意那一点小伤口了,身体里的筋脉在扭曲,远胜过这一点小的伤。
他的身体很烫,烫德几乎要燃烧起来,奔腾的血液快要将他燃烧殆尽。所以,此刻他的触感十分敏锐,当她的手抚上他脸颊的时候,清凉的感觉瞬间让那炙热消退不少,舒服的几令他叹息。
“别咬自己。”她俯下身体,那纤细的手指捏开他的唇齿,横在他的齿间,“要咬,便咬我吧。”
咬她?他哪里舍得。
他抬起汗湿的脸,毫无血色的唇瓣颤抖着,“珝歌,能亲亲我吗?”
也许是难受,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他有些放开了,索取着这些年来的渴求。每一次他在她的身边,想要靠近她却又不敢靠近。他怕她窥探出他那些无法见人的心思,更害怕她那女儿家的身份,让南宫珝歌厌恶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