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点了点头,“慕容,你一贯听话,我才同意让你继续留在太女身边陪伴她,否则以你现在的身份,我是要将你带走的。”
“我一定听话,我绝不违背誓言。”男孩忙不迭地回答,“一定不会暴露身份。”
只要能继续留在珝歌身边,其他都无所谓了。
当南宫珝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小小的自己坐在床边抽抽搭搭地哭,脸上还有一个、两个、三个……至少七八个包。
“你别哭了。”秦慕容的声音嘶哑而虚弱。
小太女看到秦慕容,一瞬间眼神亮了,眨巴着又是两泡巨大的眼泪水。
“殿下,不要哭。”秦慕容抬起手,擦着她的脸颊。
小太女一耸一耸地抽泣着,“停、停不下来了。”
“你哭了多久?”秦慕容叹气。
“不知道,昨天到现在。”小太女还是一抽一抽的。
这可怎么办?
“我给你哼个歌,你认真听,好不好?”
小太女抽抽着点头。
秦慕容小声地哼起了歌,小太女闪着眼睛,静悄悄地听着,那抽抽的频率渐渐缓了下来。
秦慕容低低地哼着,身体里的南宫珝歌依稀想起了什么。
“停了吗?”
小太女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蝈蝈笼子,“你说抓蝈蝈,我给你抓来了,你不要死了好吗?”
秦慕容的心头再度雀跃,一日一夜的煎熬之后,他又恢复了女儿身,只是她的母亲严令禁止说出他身上的秘密,所以殿下只知道她落水昏迷。
“我抓了一夜,才抓到这一个,给你。”小太女把笼子塞进秦慕容的手里,另外一只手挠着脸上的包,“好痒啊。”
“这是怎么回事?”秦慕容有些心疼。
“蚊子咬的。”小太女继续挠,“草丛里蚊子多,我又不敢动,怕惊跑了蝈蝈。”
这一次的裂变,让秦慕容的身体有些不适,但她挣扎着起身,从身边抽屉里掏出青草药膏,仔细地为小太女擦上,“这下不痒了吧?”
小太女眯起眼睛笑,“慕容真好,难怪母皇说,如果慕容是个男孩,就许给我做正君了。”
擦药的手一抖。
秦慕容比南宫珝歌小上几个月,开窍却比刁蛮的小太女要早的多,男孩这两个字,不小心戳准了她内心深处那一个秘密,顿时有些不自在。
小太女懵懵懂懂的,双手抱着秦慕容,“为什么女孩就不能做正君了?我偏要慕容给我做正君,这样就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不做你正君,也可以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秦慕容回应她。
“可是一辈子在一起的人,要和慕容一样漂亮、和慕容一样好、和慕容一样能陪我玩,反正什么都要和慕容一样。”任性的小太女不管不顾。
“嗯,我给你找,找一样的。”秦慕容笑着。
“说好了啊。”小太女指着蝈蝈笼子,“这个就是我们的约定,你要把蝈蝈养一辈子。”
秦慕容苦笑,“殿下,蝈蝈过完夏季就死了,养不了一辈子。”
“我不管,反正这就是定礼,你答应了。”
“好,我答应了。”
不日之后,秦慕容在入宫的路上拦住了楚弈珩,男孩、貌美、品行好,这是秦慕容心中觉得能让太女喜欢的男孩。
只是这一夜回去之后,秦慕容窝在房里簌簌地掉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就是原本属于她的、完整的小太女殿下,被她亲手分给了别人。
如果说这一次只是让秦慕容领略到什么是懵懂的酸楚,君辞的入府,她才知道了什么是人生中第一次失去。
那是个优雅、温润,如皎洁明月、清风松露般的男子,早已成年的身躯是男儿的魅力,他莞尔间眼神似清波流淌,笑意浅浅如朝阳迎面,完美地让人转不开视线,即便是同样站在男儿的角度,彼时的秦慕容也不得不承认,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