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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1 / 2)

他抱着购物袋,只能用另一只手托起徐知竞的掌心。

看着对方被外套与毛衣遮掩的手臂,轻声问道:“痛吗?”

手背上的伤口已然愈合,留下几条细小的,再过不久就会褪去的淡色。

徐知竞摇摇头,努力让眼眉在寒风下舒展开。

“不痛。已经快好了,不用担心的”

他们太久没有过这样寻常的对话。

夏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为自己发起的话题噤了声,沉默着想不到要说什么。

他的指尖很细微地托着徐知竞晃了一下,犹豫不决似的往回勾了勾,末了还是松开手,在两人之间隔出合适的距离。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夏理转过身往回走,莫名想着,也不是不能留徐知竞吃一顿饭。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徐知竞亦步亦趋跟在夏理身后,就这么从穿过了几乎半座城。

夏理和他一前一后走在暮色将尽的坡道上,不远便是自云层后浅浅映出的月光,以及潮湿地面上,照得银白的水色。

不时有车经过,为寂静的夜晚稍作点缀。

车轮碾过被浇湿的道路,留下渐远的灯光,以及一连串暴雨途经般的声响。

夏理穿过庭院,踏上门廊下的台阶。

徐知竞不再跟上前,而是拘谨地站在屋檐外,看灯火映亮一旁的玻璃窗。

“……吃饭了吗?”

夏理没有关门,叹了口气,又朝屋外望。

徐知竞摇摇头,被落下屋檐的水珠打湿发梢,好像迷路的小狗,怯生生地等待邀请。

夏理倒也不表现得太直白。

他把门推开了些,径自回到屋内,在门框圈出的小小界线下,走向了一旁的厨房。

徐知竞踌躇半晌,忐忑地踏入玄关。

暖气与灯火顿时将他包裹起来,柔柔地带来织着雨气的青涩香味。

夏理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将东西放进储藏间。

光影随着木门的折叠忽明忽灭,撒向夏理干净平展的眉心,映出某种缥缈迷蒙的温柔。玻璃糖浆似的,将那对总显得郁然的眼眸染得像要融化。

“我来吧。”

徐知竞把需要加热的菜包从夏理手里接了过去。

他脱了外套,卷起的衣袖下露出缠着绷带的小臂。

夏理对先前的事有些回避,匆匆瞥过一眼,转头不再去看。

两人都刻意地不去提及,剩下微波炉转动时轻微却不可忽视的噪音,带着夏理的心莫名其妙地动摇。

徐知竞站在橱柜前不敢回头,等到倒数结束,这才随着‘叮’一声响小心翼翼朝夏理回看。

暖调的灯光映在窗上,隔绝室外的寒潮,为夏理披上一层澄亮的弧光。

他低着头等汤煮开,身侧便是攀着夜雾的白蒙蒙的玻璃窗。

四年过去,夏理的气质愈发温和。

寂静笼在弥散的暖色间,润泽得像是白玉镌成的柔美神像。

徐知竞的心为此很突然地抽痛了一下。

隐秘地滋生出怅然,藤蔓似的缠绕心室爬向四肢百骸。

他与夏理共同经历的人生在四年前被截断,换孟晋予见证夏理的成长。

徐知竞此生都不可能再窥见这不属于他的四年。

夏理如同一夕蜕变,从记忆中的忧悒沉郁,陡然换作如今的成熟与温柔。

嫉妒在徐知竞的心底一刻不停地刺出痛感,夏理越是优柔,他便越是烦乱。

他几乎又回到了重逢的那个夜晚。

心跳躁动不堪,带来的却不只有惊喜和期待,还有难以言明的抽痛,以及对孟晋予莫名且丑恶的,歇斯底里的嫉妒。

“徐知竞。”

夏理叫他。

用温吞绵长的语调,清泠泠地念出了他的名字。

徐知竞又觉得一切也并非不能容忍,他至少还有机会博得余下的无数个四年。

“嗯?”他迟钝地应了一声,“热完了,放锅里吗?”

“那边。”

夏理指了指一旁的小锅,跟着肯定地眨了下眼。

他微挑的眼梢,灯光下绒绒的米白色毛衣,说话间翕动的唇瓣,一切都模糊衬得他好像要对徐知竞笑。

那点幻觉般的温柔翩然在后者心尖掠过,制造出似有似无的难以消止的痒。

徐知竞不自觉地红了脸,旁敲侧击地问道:“是最近学的做饭吗?”

他把空了的盒子搁在桌边,双手踌躇着没有移开,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紧张地撕扯着边缘的包装。

“挺久了。”

徐知竞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总不能每次晋予……”

夏理的话音被自己打断。

他停顿了一下,尴尬地朝徐知竞看过去。

对方垂着脑袋站在岛台边,被壁橱与碎发遮出一片影子,难以看出情绪。

夏理没能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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