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不自知。那些河西的胡商蒙冤会到本帅的府衙状告,墨离吐谷浑四万人,难道没有一匹马能跑到湟水城吗?”
“赫连酋长,还是你们觉得本帅做不到如班超那样的公正?亦或者会像王君·一样把你们当成军功?”
“本帅何时有过倚中国富强,欺凌弱小,贪一时之功?”
“亦或者觉得上次的战斗,本帅对你们的赏赐不满意?”
李瑄连连向赫连成英反问,字字诛心。
看来如高适所说,墨离吐谷浑怒而兴师,不计后果。
这种快意恩仇,也是许多胡部的特性。
他们短视而缺乏思考,只在意一时的心情,一时的利益。
“属下糊涂啊……”
赫连成英听到李瑄的话后,更加羞愧,几乎要将头埋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因一时冲动,铸成大错,将族人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他拔出腰间的配刀,就欲自刎谢罪。
“锵!”
“铛!”
赫连成英的刀还未放在脖颈上,就被李瑄抽出宝剑挡住。
神策卫以为赫连成英要行刺李瑄,纷纷拔出宝剑。
“造反者由圣人定罪,死是容易,你的族人怎么办?”
李瑄轻轻一挑,赫连成英的佩刀就脱手而出。
宝刀在空中飞舞几圈,反插在三丈外的泥土上。
李瑄又将宝剑缓缓放入腰间的剑鞘之中,目光逼视赫连成英。
如此冲动的人,若非吐谷浑和河西诸胡部于他有大用,李瑄绝对不会制止。
“此事和族人无关,我一人之罪。”
赫连成英痛哭求饶道。
“围堵晋昌城的,难道没有你的族人吗?”
造反是封建王朝这种家天下制度下,最大的一条罪责。
当然,有的造反有回旋的空间。
如护输和骨力裴罗那次造反,他们杀死河西节度使王君·后,逃到突厥。
最终李隆基还是赦免了河西回纥,并让骨力裴罗的兄长伏帝难当酋长安抚。
“属下知罪……请李帅饶恕我的族人……”
赫连成英被李瑄说得已经无地自容。
“告诉本帅,是何原因让你截断丝路,围堵晋昌?”
李瑄这才询问赫连成英造反的原因。
“因晋昌别驾许智带人杀死我族人二十几人,其中有我的一个儿子,所以才失去理智,一怒围堵晋昌,截断丝路。”
赫连成英向李瑄回答道,现在他心中平静,没有之前的愤怒。
也只有失去亲子的痛苦,能让人不顾一切。
但赫连成英被李瑄开头的话骂醒。
河西汉、胡杂居,民风彪悍。之前吐谷浑人在河西杀人犯罪,往往跑回族中庇护。
官府一般也不敢与胡部死磕。
毕竟胡人凶起来,可比豪强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