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让她觉得奇怪。
就好像冥冥中,将她和她身边的人都串了起来。
此时夜风尚未收敛,树叶簌簌,与从前每个夜晚都很相像。
戚棠开始往城外走,她步履匆忙,只是片刻后缓下心神,才看一直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虞洲:你愿意留下来替我照顾师兄吗?
虞洲摇头。
虽然预感虞洲会拒绝,但戚棠还是问了:为什么?
虞洲只是记起来唯一一次的被支走,她无力一般道:只是我已然没了能护住别人的能力。
戚棠:是哦。她记得虞洲为了她是如何的九死一生,现在两人能够再并肩已然算是上天眷顾。
这话有道理,戚棠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别的话,也信了,还有点愧疚。
虽然这一路,虞洲看上去还是很强,但面色确实太苍白。
戚棠想,这应该怎么补回来?
说实话,她最近明显感觉自己变强了,虽说她日日夜夜在修炼,但是也很难排除这与虞洲留给她的伴生骨有关。
她一直也不是很有天赋的人。
这在扶春,甚至都不是秘密。
补不补回来暂且按下,戚棠适应了一下没有师兄的生活,余光里少一个人。她和虞洲走在旷野之上的小路。
戚棠问:你说,凌绸师姐真有办法救师兄吗?
要她说,晏池师兄最无辜,从来清白坦荡正义,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戚棠最不愿意见的。哪怕她死她都没有怨言,却还是为晏池师兄鸣不平。
其实虞洲手上还捏着一魄。她宽慰道:总有办法的。
因为晏池是除虞洲之外唯一一个,回去救扶春的人。他不是看不穿扶春灭门是既定结局,也知道当年所发生的大事,扶春既正又邪,已然不算修士心之所向的名门正派,只是他不愿意。
他不只是霁月清风的修士,他是扶春的掌阁师兄,即便生来好像是为处处弱势、不能担当大任的小阁主铺路,他也不悔无怨。
虞洲私心里也想保他。
那是世上唯一从头至尾、真诚待戚棠好的人了。
戚棠没看见虞洲的眼,只是垂头道:也是,毕竟凌绸师姐竟然可以留我这么久。
她的尸身最开始应该在林琅手中。
戚棠想。
虞洲敏锐的察觉这话中有其他含义,只是不等她分辨明白,就听戚棠道:其实我此刻,竟然不是很恨林琅。
这话说出来好叫人觉得没心肝,扶春覆灭、她本身的死亡,同林琅有切割不开的关系,她曾经是想过要报仇的。
没有滔天的恨意,血仇却清晰横亘在二者之间。
虞洲:嗯?
戚棠只是看着即将彻底大亮的天,怕人误会似的:我不听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庸俗的大道理同她一直都没有关系,她世俗观念一向淡薄。
何况戚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报仇也只牵连她自己而已。
那是种连她也说不明白的寡淡情绪,林琅似乎已经是她都记不清长相的上辈子的仇人。
戚棠笑:但我还是要找到他。
虞洲道:找到之后呢?
戚棠没思考过这问题,她说:先找到再说。
【作者有话说】
晏池师兄看着聒噪的、不学无术的、招猫逗狗的聂恒迩:
(我一长途就偏头痛,有点严重的那种,这两天都没缓过来,大概是因为年少轻狂时候觉得自己金刚不坏可劲儿造的缘故,大家照顾好自己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