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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11o节(2 / 2)

若真因此连家都回不去……

容大哥笑了一声:“她们去京城一趟,回来就发达了,和儿子一块儿搬去城里住咯,家里的田产都不要了。”

钟薏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迟疑一瞬——这实在不像卫昭的性子。

他偏执至此,怎肯放人轻易离去?

多半是他们因祸得福,从别处得了什么机缘。

钟薏跟着容大哥去了他家院子里接阿黄。

阿黄早已变成大黄,壮实了不少,毛色也发沉,懒洋洋地趴在门前。

见到她,先是愣住,站在原地,狗脸上浮出像人一般的茫然。

还是她先唤了一声:“阿黄。”

那条狗像是才回过神来,嗅到熟悉气味,猛地扑上来,尾巴甩得飞快,呜咽着往她怀里钻。

她抱住她,手掌贴着温热的脖颈,拍了拍。

钟薏牵着阿黄,给容大哥道了谢,留下银子,回了自己家。

篱笆凋敝,院墙斑驳,瓦缝爬满青苔,屋里旧家具都落了一层灰。

钟薏推开门,一眼望见角落里供着的牌位。

她站在屋里许久,一点点打扫,把她爹的灵位仔细擦净,用布包好。

这里承载了太多记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她不愿再多停留。

她一直有意无意地避开京中的消息,也不知卫昭有没有死彻底。

若他还活着,保不齐什么时候会再寻过来。

钟薏收拾好,把爹的牌位小心放在包袱里,带上阿黄,往镇上去找葛若水。

当初刚到京城时,她还能偶尔写信给师父报平安。后来被卫昭关起来,连见人都成了奢望,更别说再提笔。

出来半年,她也谁也没去找,至今已经四年无音。

走进医馆时,葛若水还是一身青衣,头发高高束起,正在接诊。

听见脚步声,眼角一抬,看见她,道:“回来了。”

语气平平,仿佛她不是离开了四年,而是才出门遛了个弯。

钟薏眼眶一热,险些落下泪来。

葛若水没问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也没问她为何突然音信全无,只说平安就好。

她住在医馆,跟着师父又学了半月。

院子还是老模样,只是中央的几株枫树愈发疯长,叶子一茬接一茬,落不尽似的,层层叠叠地覆在砖瓦上。风一吹,到

处乱飞。

钟薏从小就讨厌扫枫叶,偏师父爱干净,日日催着她扫。

她嘴上抱怨,还是乖乖弯腰拿起竹帚。

葛若水站在屋檐下,看她动作麻利,啧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问她是不是给人当洒扫丫头去了。

她跟葛若水说起自己的打算。

她想按着之前的计划,去路过的一个叫十方的小镇,开间药坊。

十方镇和青溪隔着五日车马,镇子不大,人也不多,清幽宁静,是她精挑细选的地方。

师父听完颇为欣慰。

第一日,感慨她总算肯静下来,还温情脉脉地叮嘱她,头几年别怕吃亏,账目、人情往来都得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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