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非常突兀地联想到酒吧那天的疯子,如果啤酒瓶里还剩点,砸之前他还会喝上一口。思及此他不禁笑出声来。
林泓也不恼:“笑吧,看你跟她能笑到多久。”
他总是默认林思弦站在吕如清一头,因为林思弦从没对他说过体己话。他不知道林思弦上一次跟吕如清说话大概是一周前。
“你俩一脉相承,没心没肺的泥菩萨,”林泓转头看着他,“你们这种人,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有视力障碍的话最好去做个眼科手术,”林思弦耸耸肩,从一地狼藉中穿过,“我尽量给你挑个带台阶的病房。”
房门合上,天地清净。家政今天请假,林思弦的房间也乱糟糟的。
打开抽屉,里面的进口夹心饼干只剩个玻璃盒子。林思弦不想再外出,省去了晚饭的步骤,简单洗漱就将自己投放至被窝里。哪怕已经精神已经疲惫到极点,却依旧没办法立刻入眠。林思弦把自己抱作一团,在头痛中奇怪地回想到下午听过的诗句。
“大地收留了我们漂泊的身影,月光为我们披上最后的纱衣。”
林思弦这一周失眠很严重,完全颠覆了他本不规律的作息。
他连续迟到了三天,第三天的时候,年级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林思弦顺从地去了,不过只是在椅子上喝了杯热茶。主任委婉地问他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林思弦否认,称自己只是睡过头。
回到教室时头疼欲裂,像被车轮碾压过。娄殊为凑过来,还在套他的话,问他到底发现了哪家新店,竟能这么流连忘返。
林思弦回他:“等我玩腻了再告诉你。”
娄殊为向来拿他没什么办法,又问:“文娱委员上午问我你去哪儿了,下个月文艺汇演想让你上台。”
“干嘛非得要我?”林思弦打了个呵欠,“我唱歌又不好听。”
邀他的人太多,林思弦没这些多余的精力。语文课代表有点扭捏地站在他座位旁,林思弦温和地问:“怎么了?”
他吞吞吐吐:“那个…作业…一段描写…”
林思弦佯装很惊讶:“啊,抱歉,这两天晚上我都在上形体课,实在没时间。能帮我随便写一段吗?”
这话很没逻辑,按道理也该是林思弦现写一段。但他身边的人总是对他有一点点迁就的。
林思弦从没在学校提过他的家庭,但他的穿着、他上下学的车辆有目共睹。一开始没太多人敢跟他搭话,直到几个外向的人先吃螃蟹,然后发现这只瘦瘦的螃蟹很好接触。
林思弦大多数时候都很和善,语调柔和,偶尔发神经还会突然送很贵的东西,虽然也会有无理的要求,譬如替他抄点作业,譬如替他扫个地,但他总是客客气气,这点任性放在他身上不值一提,没人会对此说一个不字。
就像现在的语文课代表:“好的好的,那我随便写了,那我写一个春天景色为主题的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