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软绵绵地哭腔来哄谢栩很快就不疼了。
谢妈妈怎么说都不听,那时候小盛阮下手也没个轻重,棉签戳到伤口,小谢栩疼得龇牙咧嘴掉眼泪,却还要咧嘴笑着说不疼,就要阮阮给他擦药,气得谢妈妈大骂他脑袋磕坏了找罪受。
但练手的次数多了,盛阮也逐渐掌握到些窍门来。
简熠垂着眼帘像是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嗯……也行。”
大概是背着光的原因,盛阮看不太清他的眼神,竟觉得这人一瞬间柔和许多。
简熠将门拉开了些,侧过身子,留出空隙让盛阮进来。
盛阮看着简熠的模样,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但简熠的伤是真真切切的,他亲眼看着谢栩打的,还流了一些血。
总之速战速决吧,他时间紧迫,必须得赶在谢栩洗完澡之前回去。
盛阮拎着药,擦着简熠赤裸的胸膛进到了屋内,简熠刚才穿的白色短袖睡衣此时正挂在椅背上,领口的位置刺眼的鲜红已经变成饿了暗沉的深褐色。
简熠床上被子是被掀开的,大概是听到他敲门的声音,刚从床上下来的,盛阮把药放到桌子边上,又将他们平时写作业时坐的椅子面对面摆好。
他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又躬身拍了拍对面的椅子,转头示意简熠:“快过来呀。”
简熠挑眉朝他的大床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别磨叽了,快过来。”盛阮可不惯着他,抬手解开了扎好的塑料袋,将碘伏棉球的瓶子取出来,小镊子夹出来一团,又扭头急促催促,“快点快点。”
简熠见盛阮这模样,便知道他不会乖顺地跟他到床上去,简熠心中有些遗憾,可盛阮深夜扔下谢栩来找他这件事,还是让他很兴奋,他于是乖乖坐到盛阮对面的椅子上,将小陶兔小心地摆在书桌上,才将身体前倾过来,仰着脸,让嘴角的伤口暴露在盛阮视线下。
简熠个子很高,他和盛阮坐在一样高度的椅子上,便需要将腰下得很低,才能让自己的脑袋比盛阮的要更低许多,否则盛阮给他清伤口时,便需要高高地举起手,而这个姿势难免会很累,他自然是舍不得的。
简熠倾身过来,有些为难似的,低声问他:“可以扶一下你的腰吗,我这个姿势有点别扭。”
盛阮看了一眼他的姿势,的确这样别扭着腰是会不太舒服,哪怕是扶着什么东西,只怕也是不舒服的,但简熠不是腰力很好吗,上回驮着他做了几十个伏地挺身都一点事没有,怎么这会儿倒是娇弱起来了。
但他也没多想,旋即给出了更好的解决方案:“没事,你坐好,我站起来就行。”
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来。
简熠却垂下眼帘,一双大手捁住盛阮的腰,将他才刚刚抬起来的屁股又重新按到了椅子上。
盛阮的腰很细,简熠两只手几乎能完全握住,他只稍稍用了一点力气,便将让身前的人动弹不得,盛阮被他莫名其妙地按住,惊讶地回望过去。
简熠对上他带着疑惑的澄澈瞳孔,眼神不自觉微微躲闪,手上却执拗地不肯放手,放软了声音低声道:“不是赶时间吗,上药吧。”
“噢。”盛阮只觉得他奇奇怪怪,但他也不再纠结这个,简熠想扶着他的腰便让他扶着吧,盛阮夹着碘伏棉球凑近了些,他轻轻捧住简熠的脸:“你把脸抬起来,我看得清楚些。”
盛阮说话呼吸间,沐浴露和牙膏的水果甜香混着从他肌里透出来的独特气息萦绕在简熠鼻尖,简熠着了迷似的深深嗅了一口,依着盛阮的话仰起头来。
那张他朝思暮想的漂亮脸蛋就在他斜上方相隔一寸的位置,简熠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每一根睫毛和眼瞳里的柔光,逆着头顶的灯光,就连发丝都被晕出灿金的光芒,看起来无比圣洁,简熠只觉得自己内心里那些不可言说的绮念在他眼前都无处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