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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他起身,捞起烟盒,边走边磕出一支烟,绕到吧台后面翻出一只打火机,烟盒扔台面上,歪头嚓地一下按下打火机滑轮。

云雾吞吐,模糊了他的眉眼,靳行简依在吧台那遥遥看过来,毫不遮掩地承认。

“在我这儿没有既往不咎,事情也不是轻飘飘几句忏悔就能揭的过去,欠我的,要一分一毫不损的还回来,”长指一伸,烟灰被他掸下,靳行简看向窗外,“利息另算。”

姜茉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有一瞬地晃神。

山间气候多变,上山时的满天繁星早已不见,山顶云遮雾障?,几米外的轿车只能隐约看到轮廓。

有雾雨坠落,拍在眼前的玻璃上,啪嗒脆响,向下滑落,留下一串串蚁爬后的残痕。

记忆中有一道少年身影,穿着皱得不成样的西装,颈上挂着金色奖牌,在这样的天气里从国外匆匆赶回,红着眼尾扑向病床。

可床上的人再也没能睁开眼睛,笑着摸他的短发。

“姜茉,把你的事情交给我,我来处理。”

姜茉被唤回思绪,闻言一愣,靳行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到她身边,沾染着烟草气息的嗓音沉哑,带着轻巧的笑,像是事情并不复杂难办。

眼前猝然模糊,极快地再度清晰,眼眶被靳行简干燥的指腹一揉,姜茉才知道自己哭了。

靳行简笑了声,语气温和,带着点调侃:“哭什么?我是你钦定的勇士,为公主冲杀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他指腹的温度仍留在她颊边,“丢掉你的红眼眶兔子警官外套,继续做一只小狐狸,张牙舞爪,狡猾逍遥,沿着你原本的人生轨迹去走,好吗?”

姜茉当然知道这是最利好她的选项,可是她不知道,他在绞杀亲情时,是否连同心脏的温度一并冷却。

她狠狠吸下鼻子,低下头去抹眼角,嗓音几乎粘成一团,“我很怕,我不能帮到你。”

她仍低着头,也就没看到靳行简眼神短暂的放空。

他收回手,撇开脸看向窗外,像是累了,声音越来越低,“别担心,对你来说不难。”

雾雨的奇袭使得小屋内的温度再度迫降,他们像有过相同遭遇,被坏天气困在这里的赶路人,呼出成团的白雾,连自己都看不清。

靳行简将地上七扭八歪的冰凉啤酒罐收走,瘦高的影子被吧台的橘色灯拉得很长。

姜茉盖着黑色羊绒大衣望向窗外扑簌簌的细雨,大脑里像开了走马灯,最近发生的一切恍惚浮现,一帧一帧跳转放映,背后暖橘色的光、咕嘟咕嘟的蒸煮声、空气中的丝丝甜气,为这段放映平静收尾。

裹着莓果气息的热红酒被递到手中,靳行简坐到她身旁,“在冰箱里发现的新鲜莓果,大概是纪二带来的。”

姜茉捧着杯子暖手,一张瓷白的脸前雾气氤氲,她偏额,看向身旁衣着同样单薄的男人。

温度太低,他说话时仍能呼出大团白汽,单腿支着,肘弯搭在膝盖上,指尖微垂,骨节处泛着冷白。

她默默掀开大衣一角。

靳行简扬了扬眉梢,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没同她客气,手臂撑着毯面挪过来。

大衣带着她的体温,覆在他的身体上。

腿贴上来的一瞬间,姜茉被冰得颤了下,却没挪开。

两人挤在一件大衣下,腿贴着腿,手臂贴着手臂,暧昧的姿势,却因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过多,早已耗尽了姜茉的全部情绪,没再掀起一波一澜。

治愈的莓果甜酒香气和靳行简身上的冷杉味道对撞,踏出一片安全区域,姜茉平静地坐在中心位置,对未来的迷茫和恍惚减淡稍许,和靳行简像是合作伙伴般聊起婚后安排。

靳行简给了她极高的自由度,而她只需要定期陪他回老宅,再以靳太太的身份陪他出席重要场合。

她在这次“合作”中占尽便宜,却仍有问题堵在胸口。

一直到窗外雨停,云雾被风吹淡,手中的红酒彻底入腹,姜茉才在半醉半醒间问出口。

“靳行简,我该怎么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是不熟悉的旧识。

是同一段路上的赶路人。

是同样渴望亲情互生怜惜的灵魂。

也是即将拥有一纸婚约的夫妻。

极速沉没的意识将眼睫压低,如雾霭般暗淡的雨滴灰光线下,姜茉对上靳行简浓黑的眼眸,他看了她很久,像是观察她是否醉了,又像是在审视,眼皮撑不住重重压下时,男人的问题递过来。

他问她,“你想怎么定义?”

姜茉没有感情经历,可也知道这句反问的潜台词。

她迷迷糊糊地想,他们以后或许会有身体上的关系。

但这场婚约的本质,无关风月。

像置身于雾霾中不敢大口呼吸,时间久了,胸口逐渐漫上一股闷胀,那感觉横在那不上不下,难受得她鼻腔发涩,她挣扎着想挥散时,听到靳行简又问:“姜茉,你有什么愿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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