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带上,缓缓地、一寸寸地松开,带着某种极为刻意的想法。
衣襟微敞,隐隐可见胸膛起伏间的呼吸。
他微微抬眸,轻轻唤她的名字:“阿清。”
梧清指尖微紧,眸色微敛,未曾作答,半晌后,只是移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她这一避开的动作,落在凤晏眼里,反倒成了一种别样的羞怯。
他眸光微微一暗,缓缓抬手,指尖缠绕起她的一缕青丝,慢慢地在指腹间揉捻,轻轻把玩着。
“阿清对我,明明也不是没有感觉嘛?”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好似刻意贴近,热意顺着呼吸一点点染上她的侧颈。
“那为何不要我?”
他手指稍稍一紧,轻轻一拽,那缕发丝顺势缠绕在他指间,带动着她微微侧首,看向他的双眼。
他眼中还存着一丝不舍,可终究没再胡闹,只是静静地看着梧清。
梧清轻叹一声,弯下身,替他整理凌乱的衣衫,将松散的衫带一一系好:“陛下早些休息。”
言罢,她起身,正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她刚要转身时,手腕骤然一紧——
“不要!”凤晏猛地拉住她:“我不闹了,你不要走。”
他拽着她的袖子,语气放缓:“你等我睡了再走,好不好?陪我说说话,告诉我,你这些日子都遇到了什么事我想听。”
梧清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挣脱,只是缓缓坐回去,淡淡道:“好。”
她陪着
他,轻声讲述着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凤晏原本还强撑着精神,可不过片刻,他的眼帘便渐渐低垂,呼吸逐渐绵长,终于沉沉睡去。
待他睡下后,梧清这才悄然起身,披上外袍,前往霜华门。
夜色正浓,寒意透过薄雾,微风拂过院落,卷起几片落叶。
途中,梧清取出一只小瓷瓶,指尖微动,将瓶中淡色的粉末洒落在阴兰花芯处。
她收好瓷瓶,步伐未曾停顿,径直走到霜华门外,轻声唤道:“掌门。”
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进。”
梧清推门而入,灯火微晃,屋内陈设一如往常,素雅简洁。
她走至大掌门面前,双手奉上阴兰,垂眸道:“禀掌门,阴兰已带回。”
大掌门伸手接过,淡声问道:“他的情绪如何?可稳定些了?”
“回掌门,已稳定,方才服药入睡。”
听闻此言,大掌门再次点头,似乎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沉默片刻后,他却突然开口:“故夫逝世多久了?”
梧清指尖微微一动,应道:“回掌门,已有些年了。”
至于有多少年,她也并未记下。
“嗯”
大掌门似乎并未打算深究,只是看着她,缓缓道:“你也该重新找个夫郎了。有个稳定的伴侣,对你来说也是件好事。”
梧清垂眸,未作声。
这并非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辞。
多年前,凤晏初显情意之时,掌门便曾让她寻个夫郎。
如今,故夫亡故多年,凤晏又对她重燃希望
掌门再度提及“稳定”二字,看似为她着想,实则意图昭然。
他想让凤晏死心,彻底远离她。
她虽不喜凤晏,却不得不承认,利用他的欢喜去行事,比往常要容易许多。
可她暂时还不能违抗掌门。
想到此处,梧清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地应道:“是。”
见她并未反驳,大掌门面色才稍稍缓和,眸中露出些许满意之色。
他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随意般地说道:“凤晏会留在千绝山一段时日。你若无事,在回京之前,便先寻个夫郎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