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山茂夫看着那隻小黑犬,微微蹙眉,眼中的红光慢慢褪去,恢復成一如既往的深沉黑色。
灵幻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掌试探性地靠近,却见那小狗毛发乍起,像极了一隻惊慌失措的刺蝟,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他对龙套说。「牠在害怕,不是恶意,只是想保护牠的主人。」
缓了缓口气,半蹲下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仔细打量着那隻瘦小的黑犬。牠的眼睛晶亮,充满警惕与不安,却也隐约带着一种对人的依赖感,像是在等待什么。
「波吉的主人是这个灵体吧?」灵幻抬头看向缩在墙角的透明身影。「你为什么要伤害这里的工人?是因为这隻狗吗?」
那灵体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模糊的面庞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灵幻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影山的肩膀:「龙套,先让屏障松一点,我想听听他的话。」
影山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他的手微微一抬,覆盖周围的灵力屏障开始变得透明而柔和,像是一层薄雾,让那灵体不再感到强烈的压迫。
「我……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他们要赶波吉走,」那灵体的声音沙哑而破碎,像是从深井中传来的回声。「可是波吉……牠需要我……」
灵幻静静地听着,双手抱胸,眉宇间多了一份思索。他看向那隻仍然蜷缩在地上的小黑犬,轻声问道:「牠现在只有你,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肯离开?」
那灵体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了,彷彿下一秒就会消散。但他却用尽全力点了点头,然后低声抽泣起来。小狗听见声音,也随之发出低低的呜咽,缓缓朝灵体所在的方向挪动。
「这么说来……波吉对你的执念也成了你无法解脱的原因。」灵幻蹲下身,试探着将手伸向波吉,但又停在半空,目光带着些许怜惜。「要是牠失去了你,牠该怎么办?」
灵体没有回答,只是颤抖着拥抱住波吉那瘦小的身躯,虚幻的手臂紧紧环绕着那温热的生命。
小酒窝倚靠在墙边,嘴角掛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但眼神中透着一丝罕见的认真。「因为波吉的主人执念太深,所以才变成恶灵。波吉因为一直和主人待在一起所以也变得虚弱;总之放任它们,对它来说,对波吉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这样啊……」灵幻思索着。
「那师匠打算怎么做?」影山看向灵幻,等待对方的决定。
而灵幻则沉默片刻,斜勾了嘴角,才露出他那招牌笑容。「龙套,如果我们能帮它放下执念,那它必然可以超脱,你也无须把它全然消灭,这也是你除灵的宗旨不是吗?」他转向那灵体,语气平静却充满说服力。「你愿意相信我们吗?波吉可以找到一个温暖的家,而你……也可以得到真正的安息。」
那灵体犹豫了许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灵幻轻轻舒了口气,拍了拍影山的肩膀:「龙套,剩下的交给你吧。」
影山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灵力像溪流一样温柔地涌动,包裹住那灵体和波吉。随着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那灵体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淡,最终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空气中。
波吉的身体轻轻一颤,然后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灵幻和影山。牠轻轻摇了摇尾巴,似乎在表达感激。
「那现在呢?」小酒窝懒散地靠过来,挑了挑眉。「这隻小狗该怎么办?」
灵幻笑了笑,弯下腰抱起波吉,感受着牠瘦弱却温暖的身躯。「看来,我们的灵能相谈所又多了一位新成员了。」
今天的课实在无趣,灵幻新隆脑子里一直惦记着昨天带回事务所的波吉。儘管老师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里,他的思绪却早已飞到了另一个地方。波吉小小的身影在他脑海里盘旋,牠的眼神无辜又依赖,让灵幻忍不住想多陪伴牠一些时间。
下午的体育课,原本应该是灵幻的主场。他是排球校队的王牌,精准的扣球和灵敏的反应令敌手闻风丧胆。然而今天,他的状态却显得异常。几次扣球都失了分,引来队友的频频询问。
「灵幻,你怎么了?最近排球赛是不是没在状态啊?」同学们担心地围上来,有人甚至半开玩笑地说:「月末的味醂盃总决赛要是拿不下来,本校夺冠的希望可就全完了!」
灵幻拍了拍球,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不用担心,我很快就能恢復。」然而他心里却早已打定主意——等这次比赛结束后,他就要退社,能低调就绝不高调。
放学鐘声响起,他如同离弦之箭,没多停留一秒,直奔灵能事务所。推开事务所大门时,甚至忘了克制力道,门板砰地一声撞开,惊得里面的人都抬起了头。灵幻气喘吁吁地喊:「波吉呢?」
「师匠,您来了。」影山茂夫正坐在办公桌前,一如往常向他问候。灵幻的视线在事务所地面迅速扫过一圈,却是没见波吉的身影。
牠不会是在里屋吧?灵幻皱眉,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再抬头时,他才发现波吉竟然飘浮在半空中。牠的尾巴低垂,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叫喊,但奇怪的是,他什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