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柒之?还站在原地,顾飞鸿的剑意特意避开了他,他在血泊里屹然不动,散开的发丝被罡风吹得飞舞,青红的衣袖裙摆在身后?不停翻飞,鼓鼓作?响。
他似是被动静吸引, 抬头朝顾飞鸿看了一眼, 也是这?一眼,让顾飞鸿心中的暴虐都化为乌有, 唯有柔情满怀。
他飞到江柒之?身旁,可一碰到他的身体,便被冰得一惊。
江柒之?双目布满血点, 早已看不清眼前的画面,可他嗅到熟悉的气息,便知是顾飞鸿来了,才不再强撑,身子一软,闭眼倒了下去。
顾飞鸿立刻接住,半蹲在地上,“江柒之?!”因为过于担心,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拨开江柒之?两颊凌乱的发丝,才看清这?张煞白的脸,血气近无。
江柒之?躺在顾飞鸿怀里,高度紧张的精神才一下放松,他才感觉到肚中的搅疼,绞痛随着时?间越来越剧烈,不过几息,他就躺在顾飞鸿怀里,抱着肚子浑身发抖。
顾飞鸿抱紧江柒之?,望着谢若雪,慌忙道:“师姐!他——”
谢若雪即刻蹲下把脉,严肃道:“他是动了胎气,你先把他抱回房间,看有没有落红,然后?把他上半身衣服脱下来,等我回去取针囊。”
说完,谢若雪就转身匆忙离开,顾飞鸿立马就把江柒之?打横抱起,往房间里赶。
可即使顾飞鸿已经抱得很?稳,但还是会不可避免有颠簸,而每一次的颠簸,都会令江柒之?疼痛加剧,鼻腔泄出一道道的闷哼,他原本抓着顾飞鸿肩膀的手也失力?地滑了下去。
顾飞鸿看着痛苦的江柒之?,心疼到无以复加,他迅速把江柒之?放进?被窝里,掀开的衣摆一看,果然两腿间已经见血。
他双眼大睁,抖着手把衣摆放下去,才把江柒之?的腰带解开,把他衣服全都脱到了凸出的肚子下堆叠。
也是这?样,顾飞鸿才看清江柒之?后?背手臂上究竟有多?少鲜血淋漓的伤口。
他愤怒到了极致,无比后?悔自己不该那般轻易地杀了他们?,给了他们?痛快。
江柒之?的肚子太疼了,即使是躺在床上,他也不停地瑟缩身体,手指死?死?得捂着肚子,恨不得一掌压死?在肚中翻滚涌动的玩意,早点解脱。
顾飞鸿怕伤上加伤,只能把江柒之?的手死?死?抓住,不让他摸肚子。
可江柒之?已经疼到了极致,他无处发泄,就硬拽着顾飞鸿的手来按他的肚子。
他双目痛到模糊,咬牙切齿道:“疼!顾飞鸿,好疼,帮,帮我。”
顾飞鸿心如刀绞,再也狠不下心,只能试着在他肚尖上一下一下地打圈,好在这?样确实让江柒之?好受些,他才松了口气。
终于,谢若雪带着药箱来了,她检查完江柒之?的身体后?,就让顾飞鸿把他按住,扎下了一根根的银针。
不多?时?,江柒之?肚子上就布满密密麻麻的银针,谢若雪也紧张出了冷汗。
像江柒之?这?般特殊的孕体,很?多?寻常的安胎法都不敢有,她如今也是摸石头过河。
等江柒之?情况稳定?下来时?,已经到了晚上,谢若雪才疲惫地离开,打算找些化尸水把院里的尸体处理了,庭院里红艳艳的,怪吓人的。
江柒之?一直没有醒,顾飞鸿就一直守在床边不离开。
直到半夜,江柒之?才手指动了动,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房间,身上也被清理干净,换上了素白亵衣,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
“你醒了!肚还疼吗?其它还有那里不舒服吗?”趴在床边的顾飞鸿一听到动静就抬头,顿时?惊喜道。
江柒之?张了张嘴,嗓子很?干涩,顾飞鸿忙把他扶着半坐在床上,才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
江柒之?靠在床头的枕头上,喝了水,嗓子润了才道:“除了伤口有些疼,其它无碍。”
他彼时?身体还是虚弱,脸色苍白,嘴唇也是喝了水才多了些血色,只有额头的红痣浓艳。
顾飞鸿道:“你饿了没?”
江柒之?自然点头,他躺了一下午,腹中早已饥肠辘辘。
“那你先躺会,我这就去下碗面。”
顾飞鸿把江柒之?腿上的棉被重新掖好,又找了件披风,把他包裹地严严实实才离开。
顾飞鸿一出门,才发现?地上的尸首血迹已经被清理,除了空气中还遗有血腥味就没有任何痕迹。
他进?去了厨房时?,还看到了谢若雪,谢若雪也是刚刚处理完尸体,才有空做饭。
谢若雪一见他,就把掌勺的位置让了出来,烧火去了,对于她的厨艺,她还有清晰地自我认知的。
“他醒了?情况怎么样?”谢若雪一边往灶里放柴火,一边道。
顾飞鸿往锅里放水下面道:“嗯,恢复的还可以。”
“那你之?后?做何打算?”
竟然有人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