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都在地上躺的奄奄一息了,你还说会来救我?”江愿安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明明梦是自己做的,他还狡辩起来了。
“那是自然,毕竟是我府上的少卿么。”
江愿安扯了扯嘴角,道:“那殿下真是普渡众生了。”
两个人你争我吵,就是不肯闭上嘴。
直至窗外热闹起来,江愿安探头一看,发现已经到了京川了。
“太好了,马上就能回家咯。哎,殿下,你快瞧瞧我在西域待了这么久,有没有瘦?”随即江愿安认真的转过头,盯紧了梁疏璟。
梁疏璟被她这股直白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细看脸颊两侧,确实清瘦了不少。
“嗯,回头让江夫人给你好生补补。”
“怎么就给我补呢,难道殿下不想留下来吗?我娘亲一定很想你。”
江愿安又开始在一旁喋喋不休吵起来,梁疏璟耳根被她吵得快生出茧子,好在马车终于停在了江府门口。
“好了,下车吧。”
门口的家仆见是璟王府上的马车,急忙就进去通报江夫人,江夫人正在祠堂上香,终于盼来了二人,喜出望外的出门迎接。
“娘亲这些日子在家里一直给你们烧香祈福,生怕你们俩出门在外发生意外,否则娘亲该怎么办呀。”
“多谢江夫人挂念,这是给您带回的一点心意,还望夫人收下。”
汀兰郡主生前同许寒枝情同手足,郡主还尚未出嫁时二人便已在宫中相识,后得知郡主要嫁给朝上不起眼的五品官员更是拉着她哭了一夜,汀兰郡主却只是轻声安慰她,以后二人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后待到许寒枝嫁到江府,梁煜已一跃成了朝中的一品太尉,汀兰郡主念在往昔旧情,赐了不少珠宝玉石给许寒枝当陪嫁。只是二人此后各自忙于家中内务,见面却渐渐少了许多,直至梁府那夜发生变故,她更是连汀兰郡主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每每见到梁疏璟那与郡主有几分相像的眉眼,许寒枝便心中酸涩不已。
她就知道阿璟这孩子平时最会哄她,不收还不行,只罢满脸笑意双手接过那方锦盒,打开发现是一颗通体剔透的夜明珠,皎洁无暇,一眼便知是宝物。
知秋也带着丫丫来替江愿安打点行李,丫丫许久未见江愿安,高兴的围在她脚边又跳又叫,吵的江愿安耳根子一点都清净不下来。
“丫丫太吵了,还是抱下去吧。”
丫丫像是听懂了江愿安那股嫌弃,委屈的往知秋怀里一趴呜呜两声便被带了下去。
“依我看,还是随了主人。”
梁疏璟不急不慢替被抱下去的丫丫正名,惹得江愿安又是一肚子火。
“好啦好啦,路上累着了吧?娘这就给你们做饭去,你们快去好生歇着。”
江愿安将那副七弦焦尾琴抱回了房中,只是一路上不由引起了不少目光。
“小姐怎么还抱了把琴回来?知秋记得西域貌似不产这古琴呀而且小姐房中不是备好了琴吗?”知秋小心翼翼扶着她,生怕她因怀中抱着琴而遭脚下的台阶绊着。
还未等江愿安开口解释这琴的来头,一旁的梁疏璟便又打趣道:
“你家小姐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这琴自是某家公子赠的了。”
知秋诧异得张大嘴巴,一路追问:
“真的吗?哪家的公子?小姐对他印象如何?不行,西域也太远了老爷与夫人一定不会同意的”
江愿安越发觉得这两人一唱一和无法无天,
“都不许说了!”
还未等几人在房内待上片刻,许寒枝便净了净手,来唤众人去宴厅用膳,打断了房中焦灼的气氛。
“娘亲今日太过匆忙,只给你们备了道酿蟹橙,据说京中最近尤其风靡呢,又炒了盘元修菜,还有这玉井饭,是和新鲜的白藕与莲子一同焖熟,很是鲜美,你们快尝尝。”
“玉井饭?是取自‘太华峰头玉井莲,开花十丈藕如船’么?”
梁疏璟记得先前听闻过玉井饭的典故,但他不喜琢磨吃食,便也只是草草略过。
“正是,正是。”许寒枝欣喜的点了点头,她在食谱上便瞧见了这句诗,未曾想阿璟这孩子竟能诵出来。
江永望这两日出了例差,东院便只剩下几位女眷。见梁疏璟也在一旁,江愿知规规矩矩弯腰行了个礼,心思却全然在两人去西域的这趟旅程上。
“阿姐,你与殿下在璟王玩的开心么?”江愿知刚拿起手中的筷子,便迫不及待问道。
“那自然好玩的紧呢,有机会带你也去好不好?”
江愿安得意洋洋扬起嘴角,目光不经意落到一旁的某人身上。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一家都去!”
语落,还未等江愿知从那股欣喜劲中走出来,江夫人便兀然沉下脸色,
“好了,都少说两句,西域那般远的地方,怕不是要替你爹那副骨头都跌散了。”
见娘亲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