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为难。”
说着,他对着两人深深一揖:“还望两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林芝和魏厨赶紧侧身避开,却也同时明白了丘官人是想请他们帮忙筛选厨子。
两人本就是来凑热闹的,见状便应了下来:“丘官人客气了,这点忙我们当然能帮的。”
丘官人大喜过望,满眼期待地看着二人。正式开始以前,林芝还有些问题得询问一二:“想问问丘官人,您吃过的那道‘状元汤饼’,可有什么独到之处?”
丘官人苦笑:“其实那也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也记不大清模样,只记得那位老伯说他做的汤饼之所以便是将猪肉之精华聚集与一身,而那索饼吃起来又脆又香,猪肉鲜嫩,猪杂醇厚……”
“脆?”这个出乎意料的词语教林芝和魏厨同时面色微变,普通人描述索饼,会说索饼有弹力,却很少会用脆来形容。
丘官人回想了一下,给出肯定的答案:“就是脆。”
第118章
林芝与魏厨齐齐陷入沉思中,各有各的想法。
他们未将猜测说出口,只转身先观察起院内众人,按丘官人所说这里有一部分是自行登门的厨子,还有一部分是有举荐人带来的厨子。
眼下人太多,光凭嘴说根本辨不出谁真谁假,得用些实在法子筛选。
林芝皱了皱眉,很快便有了发现。她压低声音,侧首与魏厨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几个人,瞧着就不像是厨子?”
魏厨点点头,轻声回答道:“丘官人觉得诸人辛苦,故而年年都会给些赏钱与登门者,想来其中还有不少浑水摸鱼者。”
两人悄声商量两句,很快便与丘官人说了想法。丘官人当即点头,先让府里仆佣去后院牵来四头生猪,又吩咐人搬来十几张长桌,摆在院子中央。
准备妥当后,魏厨先上前一步,扬声道:“诸位安静!丘官人寻的是能做出状元汤饼的厨子,不是来凑热闹的。现在麻烦登门举荐的请站到左边,登门下厨或是受人举荐的厨子站到右边!”
话音落下,院里的人赶忙左右分开。魏厨请登门举荐者到旁边落座休息,而林芝则趁机在人群里走了一圈,将那些站到厨子队伍里的人仔细观察一遍。
“你、你、你,还有你们三个。”林芝干脆利落地点出混在厨子队伍里的几人:“你们可以离开了。”
“什么?”
“我还没有做呢!”
“你确定你是厨子吗?”林芝抬眸看向其中抗议的闲汉,“瞧瞧你的袖子领口,上面还留有油渍。”
“还有你。”林芝又看向另外一人,轻笑道:“为了来丘官人府走一遭,还挑了绸制的衣裳?你可知道这衣衫可碰不得油污?”
穿着绸衫的闲汉环顾四周,发现其余人多是穿着短打居多的棉布衣衫,顿时脸涨得通红。
剩余人不敢反驳,灰溜溜地走出队伍,红着脸挪到了左边那队。
这一轮下来,厨子队伍就少了七八个浑水摸鱼的。再来林芝又询问在场可有人会杀猪,有说会的,亦有说不会的。
林芝挑了八人上来,教他们两两负责宰杀。等取出猪血猪杂等物,她又转身看向剩余人:“状元汤饼据说是聚整猪精华所制,处理猪杂最见功底。现在麻烦各位,每人取一份猪杂,就按你们平日做汤饼的法子处理,半个时辰后我们来看。”
话音刚落,剩下的厨子纷纷上前取猪杂。有人拿起猪肠,先仔细翻出内壁的油脂,用粗盐反复揉搓去味,动作麻利;有人处理猪肝,手指灵活地剔除筋膜,刀刃起落间把猪肝切得厚薄均匀。
有动作干练果断的,也有人慌了神,手里拿着猪心,半天不知道从哪下刀。
更有人洗猪肠时只随便冲了冲,连内壁的粘液都没刮干净,更别说去味了。
林芝和魏厨挨桌检查,但凡动作生涩、处理得乱七八糟的,直接让人站到左边。
被指出的人里还有不死心的,大声嚷嚷起来:“我在铺里又不是做杂活的!我专做索饼,猪杂不过是汤饼的配料,处理不来也正常!”
这回都不用林芝出马了,旁边一个刚杀完猪、满手沾着猪油的厨子就嗤笑出声:“连猪杂的腥膻味都处理不好,怎好意思说能做这状元汤饼的?”
“你!”嚷嚷的人涨红了脸,半响才憋出话来:“做好的猪杂往上一倒不就可以了……”
林芝上前一步,打断这人的话语,说道:“你可知丘官人是何时尝到这状元汤饼的?”
“当然知道,是丘官人年幼时尝到过的。”那人梗着脖子回答,满脸莫名其妙。
“答得对,可惜没抓到重点。”林芝笑了笑,声音清亮,不疾不徐往下说:“丘官人说过,当年家境不丰,只有父亲月考得第一才舍得吃外食。”
“那又怎样?”
“以其当年的家境,选择的必然是市井脚店。”对于贫苦的,还需要出资供养丘官人父亲读书的农户来说,每一文钱都需要苛着使用,定然是不可能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