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要,我也要!”
爹娘可不能厚此薄彼。
云绡拍了拍徐容靳的脑袋道:“乖,你还有别的事要干,重中之重,娘只能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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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绡要徐容靳干的重中之重的事,就是让他的两只小野鸡和山里的禽畜们打听消息,她倒不完全觉得徐容靳说半夜听到哭声真是做噩梦。
越是干净的地方,越透露着古怪,云绡只想赶紧设下九星连月阵,再尽快离开这里。
仲卿虽与钟离湛比不了半分,可他到底是此间通符咒阵法的佼佼者,有他护着阵,加上钟离湛的魂魄留在云绡身体里,启阵到归月三日时间,云绡会更加安全。
锦仙山与若川不同,九星连月阵的阵脚也有变化,钟离湛选定了无人的那座山头为大阵中心,以阵中为点,向四面而展。
云绡一边设阵一边学,仲卿一边学一边记。
越记他看云绡的眼神越不对劲。
他知道云绡身边那个男子厉害,很厉害,云绡也厉害,但没想过居然会这么厉害!
两座山过后,仲卿已经把前头记下的都忘了,纸笔跟不上阵法和符咒书写,云绡却游刃有余,连连点头,无需重复。
第六座山之后,仲卿默默收起纸笔,一把年纪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和人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他得面对现实。
欲速则不达,他先弄明白神行符也行。
第60章
锦仙山与若川不同,云绡跟着钟离湛设九星连月阵变得更加简单。
又因为锦仙山上的星辰本就排布巧妙,钟离湛的移星阵甚至都不用另设,只需在九星连月阵中另添两笔咒印,咒印印于山顶无遮拦的石头上,深刻其中。
钟离湛还记得他和云绡入山之前见到的洛娥意念,所以设阵过程中包括刻下咒印,都是他手把手教给云绡,而非自己动作的。
待到阵成,只待入夜启阵。
仲卿从头跟到尾,一把年纪的确疲惫,可他还是因为此阵精妙硬生生地扛下来了。更在设阵之后连连鼓掌赞叹,一脸得意地看向云绡,嘴里喃喃不愧是他湖族秘术中的秘术。
云绡被他这得瑟的样子逗得好笑,仲卿随即收起笑容,忽而正了正衣衫,郑重地朝云绡拱手,微微弯腰。
云绡愣住,眨了眨眼问:“你这是做什么?总不至于是真要认我作……”
“娘”字还没说出口,仲卿便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十一殿下嘴下饶人……”
云绡撇嘴,她是想说两句话打破仲卿这突如其来的严肃气氛的。在认识仲卿之前,于旁人口中听说过的他都是严肃,平日里不苟言笑,在见到仲卿之后,云绡也觉得他道骨仙风,一股清冷凉薄的气势。
但真正了解仲卿,他其实挺柔软的,并不像他五官消瘦的棱角给人带来的那股疏离和冷硬。
大约是身居京都仙师之首的高位,他不得不敛藏本性谨慎行事。
可从他能在云宓拉云绡下水后替云绡仗义执言,从他能毫无知觉地走下旁人为他设下的死局就能看出,他没有多少心眼。
平日里挺欢乐挺豁达的小老头突然朝她鞠了一躬,云绡难免紧张,忍不住就去抓钟离湛的手。
仲卿诚恳道:“若不是遇见十一殿下,老夫此生都不能见到九星连月阵,也不能参透其中奥秘。”
即便他现在也还是不懂……可仲卿若非湖族天才,又怎能坐到如今高位?他当然也知晓这阵能成,云绡的身边人占据主位,可若非云绡,他也不会有此机缘。
要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仲卿忽而觉得,他被人诬陷弑帝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走出四四方方的皇城京都,哪得见这世间奇妙奥义。人活百年,仲卿已走了大半,站过高峰,却未行过万里路,未得见万般人,他的人生,白活之年也很多。
“仲卿,多谢十一殿下不藏私不设防,也倾佩十一殿下的身边人架海擎天。”
仲卿说罢,再抬头,面对的还是云绡那张有些错愕,呆愣愣的颇为可爱的脸。
她还在局促着,因为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般正式的话,更何况对方年长她数倍,她不知要如何应答。
仲卿也知道自己说多了像是为难云绡,正欲再鞠一躬便作罢时,忽而察觉到一道气劲轻轻抬了一下他伸长的手腕,转瞬即逝。
仲卿明白了,不再拘谨,又笑道:“十一殿下大可放心,老夫守阵,生人无入。”
之前在若川设阵,钟离湛的九星连月阵之所以暴露得那么夸张,整个若川都能看见阵脚之光,也是因为若川中白骨累累,钟离湛更想让尾人族看见白骨,看见隐藏在他们身边的危机。
而今锦仙山中干净得很,在旁人的地盘设阵,自然是越隐蔽越好,故而九星连月阵启动之时,锦仙山里的夜仍然万籁俱寂。
徐容靳蹲在石阶上一边摸着咕咕,一边听着啾啾对他说的话,两只小野鸡叫个不停,
徐容靳越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