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传到了楼心澄身上……算了吧,她没学过医,她也不热爱学医。
李暮歌将自己发散出去的思维拽回来,同楼心澄道:“朝中近来多有纷争,此事本殿下不欲叫任何人知晓,所以才找上了楼小太医,还请楼小太医帮忙,寻个正经方士来长安公主府。”
楼心澄见李暮歌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拒绝,她想着她不认识,家中长辈肯定知晓,尤其是她母亲,平日里没事儿就去烧香拜神,保准知道哪个方士有真本事的。
“既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还请殿下静候佳音。”
楼心澄应下了,李暮歌与她又说了两句话,顺便掏出来一本古医书,递给楼心澄,说是答谢之礼。
之前良嫔生病的时候,楼心澄没少忙活。
别的东西楼心澄不会收下,可古医书的魅力实在是太大了,楼心澄没忍住,手搭在了书面上,红着脸收下了。
“殿下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寻卑职,卑职必定尽全力为殿下效劳!”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楼心澄不愿与皇嗣过于亲近,但她是真没法拒绝古医书!
李暮歌没有顺势提出任何要求,只说是答谢之意,让楼心澄不必承她的情,她越是这么说,楼心澄眼神越是坚定。
必须得承十四殿下的情!十四殿下是这后宫难得的好人!
楼心澄不能离开太久,不一会儿就脚步轻快地回去了,捧着医书路上就看了起来,李暮歌都担心她会不会路上摔个跟头。
楼心澄其实不年轻了,但李暮歌总觉得对方比她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女大学生,心思单纯,一门心思搞医学。
或许这就是科研人的纯粹吧。
李暮歌不懂,李暮歌尊重且敬仰。
事情已经办妥,按理说李暮歌该离宫了,可她脚步一转,并未往宫外走,而是去了后宫更深处,目标是皇后所在的凤仪宫。
凤仪宫中,正在插花的皇后得到了长安公主要过来请安的消息,愣了一下,手上火红色的虞美人花枝轻颤,花朵艳丽。
随后皇后剪子落下,虞美人的花叶被剪去大半,她将剪好的花儿插到瓶中,笑道:“稀客啊,不过现在这后宫之中,她也就只能来本宫这儿了,让长安公主到殿中侯着,本宫换身衣服便去。”
“是。”
李暮歌没有等太久,皇后并不想为难她,所以换上衣服后便直接出来了。
“儿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李暮歌规规矩矩行礼,态度十分诚恳,好像真的由衷希望皇后能够平平安安一样。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心,只看她的行为,皇后还是挺满意的。
所以皇后笑着让李暮歌免礼,示意她坐下。
“多谢母后。”
“长安这几日辛苦了,你现在搬到外面住,单独开府和以前在宫里的日子不同,若是人手或钱财上有什么紧缺,尽管来同母后开口。”
皇后对除了太子外的皇嗣都是一个态度,你不来我就当你不存在,你过来,我就跟你虚情假意一番。
别看皇后说得好听,真要是管她要人要钱,她多半会用各种法子拖着,不会给。
她只对太子好,这事儿满宫都知道。
李暮歌更是清楚,她坐在皇后下首,向上看这个名义上最尊贵的女人,她已经不再年轻,但保养得当,和皇帝同龄的她,往日站在皇帝面前,像是比皇帝小了十岁。
李麒年轻时还算英俊帅气,越老越难看,除了一个皇帝的位置外,老登真的很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地方。
“多谢母后关怀,公主府还未彻底建成,只有几处院落建好了,儿带着之前在宫里的人手住进去,倒是很合适,之后缺人少钱,只需慢慢积攒便可,母后不必担心。”
李暮歌说话滴水不漏,皇后听了心情大好,只要不管她要钱要人,什么都好说。
“长安,你是所有皇嗣里最为听话懂事的孩子,可怜你年纪轻轻遇到这等惨事,如今你需守孝三年,期间不得谈婚论嫁,你若是不想时间那么长,本宫可以去为你向你父皇讨个恩典。”
皇后想不出李暮歌突然找上门来的原因,想来想去就是婚嫁之事,一般公主离宫后就该谈婚论嫁了,结果李暮歌的母妃死了,这一下就是三年不能谈及此事。
偌大的宅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亲人在身旁,确实孤单。
皇后乐意跟皇帝开个口,毕竟良嫔虽是李暮歌的母妃,但她只是嫔位的妃子,并不是皇后,李暮歌不守三年孝也没什么,而且有时候皇帝皇后死了,为皇室繁衍着想,皇嗣们也不必守孝满三年。
李暮歌没想到皇后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她一个人住一个大房子,别提多开心,为什么要给自己添堵?
“唉,儿没有去想这些事,母后,可以以后再说此事吗?”
拖字诀,拖着拖着,就没有皇后能催她成亲了。
皇后理解李暮歌的想法,两个亲人刚去世,确实没有心情多想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