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alpha来。
如果时春出了意外,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纪泱南对时春有些印象,他问:“在哪?”
“教导所后的小树林。”
……
这是纪泱南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树木丛生,杂草遍地,经过一夜的大雨几乎无处下脚,时春被掩藏在一堆树枝后边,他跟白榆到的时候,听见了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
白榆发了疯似的把那堆树枝扒开,眼前的景象让他四肢瘫软,直接跪在了泥里。
时春身边躺了个皱巴巴的婴儿,蜷着手脚,像只树林里被遗弃的雏鸟,身上都是血,只盖了件时春褪下的裤子,胸口放着干瘪的小玩偶,他的哭声很小,越到后面越轻,没了气力般喘气都困难。
“时春!”
白榆跪着爬过去,拼命喊着时春的名字,“你醒醒,你醒醒!”
他一直在哭,时春像是那个从婴儿身上跌落的破布娃娃,毫无生气地闭着眼睛,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往哪里去。
“起来。”纪泱南用那条裤子把孩子裹起来,然后让白榆起身:“把孩子抱着,去医院。”
白榆惶惶然听了他的话,纪泱南脱下自己的衬衣把时春赤裸的地方盖住,然后抱他进车里,白榆走了几步又回过来,捡起掉在地上的玩偶才上了车。
……
卫生所距离小树林有些远,纪泱南直接带着人回了军区医院。
护士要将孩子抱走,白榆躲在角落里怎么都不肯松手,他的头发很乱,但是眼神很坚定,不让任何人碰这个孩子。
纪泱南强硬地从他手里夺过,孩子又哭了,这回的声音很大,又刺耳,白榆眼看着小孩的脸开始发紫,怕伤到他不得已只能松手。
“还给我!”他脱力地瘫软在地,猩红着眼看向纪泱南。
纪泱南把孩子给护士带走,说:“孩子不要检查吗?你抱着他有什么用?”
oga垂着修长的颈不断发抖,腺体被标记的地方嫣红着,似乎还流了血,纪泱南意识到自己可能说话语气重了,此时此刻也不是计较的时候,走上前打算把人扶起来,谁曾想白榆直接推开了他,语调拔高道:“别碰我!如果不是你,时春怎么会早产,明明是你的错!”
纪泱南不可置信道:“你怪我?”
白榆倔强地看着他,湿透的睫毛黏成一簇簇,他强忍着即将掉下的泪,眼球中的红血丝蔓延成他跟纪泱南之间的裂缝。
“要不是你强迫我,我早就带他走了!”
时春生死未卜,恐惧冲刷着白榆所有的神经,眼泪也成串得掉。
oga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激烈冲动的一面,他被那句强迫气懵了,反问道:“你带他走?你以为你能带他去哪里?”
纪泱南卡着他下巴让他抬起脸,表情冷漠道:“他伤了乔仲吧?要是我没猜错,治安队的人一直在找他,昨天夜里那么大的雨,你能带他去哪里?嗯?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带走他?”
白榆眼睛一眨不眨,瞳孔里的红血丝逐渐变浓,泪水从眼角滴到纪泱南的虎口,他使了劲,oga白皙敏感的脸瞬间起了道道红印。
“你有把握吗?你做的到吗?”他眼里的冷漠让白榆想起了他流产时在阁楼的那个夜晚。
那天也是这样,alpha毫不留情地抛下了他,他想告诉纪泱南,因为时春是他朋友,所以他想帮帮他,就只是这样而已,他确实没有把握,可是他起码能给时春送把伞,不用淋雨就已经很好了,这也不可以吗?
纪泱南的脸在他眼前不断放大,他曾经最喜欢亲吻对方高挺的鼻梁跟底下饱满的唇,他以前总认为alpha的唇相比起他的人要可爱得多,虽然说话有时候很伤人也很冷酷,但是嘴唇却很柔软,他很早就学会麻痹自己。
纪泱南送开了他,然后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他一步步退开,离白榆越发遥远。
“你自己冷静一下。”
他不知道纪泱南什么时候走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猛地用手背揉过哭红的双眼,手里的玩偶被他抓得皱巴巴,最后又被他小心翼翼地摊开铺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