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黄拍打翅膀飞远,萧琨索性在房顶上坐了下来,夜空中下起了小雪。
萧琨:“郭京师从何人?”
“无门无派。”项弦想了想,答道,“这么说来,唔,似乎确实很可疑。”
雪花落在萧琨头发上便停驻,落到项弦头上,很快便消失无踪。项弦抬手为萧琨掸了下雪花,说:“还有一个地方,我带你去看看。”
片刻后,两人抵达教坊区的听花楼,萧琨大晚上的被项弦带着四处乱转,终于受不了了。
“我说……喂,副使,站住!”萧琨道。
项弦茫然道:“什么?”
萧琨:“他家里有十来个小妾,还来这种地方?”
项弦:“家花不如野花香嘛。”
萧琨:“咱们在追查魔的下落对罢?”
项弦:“是啊,怎么?”
萧琨:“你觉得天魔会来逛青楼吗?”
项弦本来只想从听花楼后院抄个近路过去,被萧琨这么一说,便忍不住想逗他,正色道:“哥哥,辜负这等良辰,不会觉得于心不安吗?”
“滚!”萧琨避开项弦捏脸的手指,当即一把摁住他,就在此时,项弦的铃铛再次响起,这次它疯狂地振动起来。
两人同时住手,项弦说:“北边,禹王台!”
萧琨与项弦一前一后,飞身下了街道,朝禹王台疾奔而去,然而只是一瞬间,腰牌上的振魔铃便悄无声息。
“很近了。”项弦沉声道。
萧琨将唐刀握在手中,站在街道上左右看,此地大多是寻常人家门户,内里欢声笑语,点满了灯。
“附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萧琨问。
项弦:“北面驱魔司,西面金石局,东边大理寺,南面穿过清平街,是龙亭湖。”
萧琨朝远处黑暗中走去,穿过没有灯的一段巷道,再环顾周遭,不闻声息。
“这家伙已经知道咱们在找它,”萧琨说,“正在耍咱俩。”
“不一定,”项弦说,“万一它也在办事呢?”
此时阿黄再次飞回,落在项弦肩上。
“也不在宫里。”阿黄说。
项弦与萧琨相对沉默片刻,萧琨说:“回司,我需要看看地图,明日的出发计划暂先取消。”
回到驱魔司时,项弦便道:“老乌!”
驱魔司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答。
萧琨倏然意识到了不妥,快步入内,厅内空空如也,再去房中时,发现衣服收拾了近半。
“潮生?!”萧琨紧张起来,毕竟离开白玉宫时,他是受皮长戈亲自所托,是潮生的唯一监护人。
“兴许出去看焰火了,”项弦马上道,“别慌张……阿黄,你去湖边找找?”
阿黄:“你让我先喝水!”
阿黄整夜都在四处飞来飞去,一刻也没停下,只觉这两人在瞎紧张,奈何项弦连声催促阿黄快去找人,只得又飞走了。
萧琨去将大门打开,问外头那俩石狮子。
“方才有谁来过吗?”萧琨道。
“没有啊——”石狮子异口同声地答道。
项弦:“老乌带着潮生出门了?”
“是!”石狮子们又一起答道。
项弦示意萧琨别紧张,他俩应当是出去玩了,萧琨才稍微放松少许,回到厅内,端详开封城中地图。
“昨夜咱们在这里感觉到魔气。”萧琨在龙亭湖北面作了标记。
“正是。”项弦说,“此地有高俅府、蔡府、李府与郭府,当时咱们丝毫没想到郭京身上,今日一印证,当时魔气来处,正是郭府没跑了。”
萧琨点了点头,又说:“今天则是禹王台附近,这里发生了什么呢?”
项弦捋了下头发,坐在正榻上,烧水的炭炉还热着,自己动手点茶递给萧琨,萧琨接过漆碗,坐上榻前出神。
外头放起了焰火,传来满城百姓的欢呼声。
焰火结束半个时辰后,乌英纵与潮生尚未回来。
阿黄飞进正厅,看见项弦枕在萧琨腿上,已快睡着了,当即一翅膀拍醒项弦。
阿黄:“快醒醒!出事了!没找着人,我问过开封城里的鸟儿们了,都没见着。”
项弦被惊醒,知道大事不妙。
“老乌绝不会有任何异心。”项弦说。
“我相信。”萧琨在乌英纵与潮生初识时,便以幽瞳读过这只猿妖的心,清楚他确实如项弦所言,至纯至善。
天亮了,正副使在驱魔司内竟已坐了足足一夜。
不久前:
“童大人来了!童大人来了!”门口的石狮子叫道。
乌英纵正在收拾行装并与潮生闲聊,闻言停下动作,看了眼潮生。
“童大人是谁?”潮生好奇道。
乌英纵露出疑惑表情,这是童贯第一次前来驱魔司,当即示意潮生稍等,出外亲自开门。
只见童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