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低声说:“让陛下和臣注意江充、韩说、章赣、苏文这几人,说他们以后会伤害太子殿下,挑拨殿下与陛下您的关系。”
刘彻瞳孔一瞬,旋即恢复。
他在殿内踱步沉吟了会儿,复而面对着霍去病,有些无奈,口吻似劝似命令:“你这次就不要去了,朕让大将军去就行。”
霍去病却和他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可漠南虽然落入了大汉手里,但还有个右贤王部挡在右谷蠡王部前,需要有人牵制震慑他,才能有机会靠近右谷蠡王部。”
说到这里,他忽然朝刘彻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陛下,您若是不让臣去,臣日日食不下咽,难以安寝。而且右谷蠡王部已经远在漠北,只有臣最擅长长途奔袭,所以臣才是最适合的那人。机会只有一次,要是营救国师失败,让匈奴有所察觉,此后再想营救怕是很难了,而且国师说不定也会因此暴露!”
刘彻看他半是哀求半是逼迫的样子,心中生了一丝气,可他又知道去病说的都对,他去右谷蠡王部才是最适合的。
于是他沉默下来,半晌不语。
僵持了一会儿,霍去病见刘彻神色还未有松动的迹象,便又道:“陛下,您别光听那人说的,万一国师是不愿臣去救她,才撒谎这样说的,也不无可能。陛下放心,有国师留下的那些东西在,臣会平安回来的!毕竟……臣还想娶国师为妻,怎么敢让自己有事?”
他大胆地与刘彻对视着,眼里的真切使刘彻心中感慨动容。
刘彻看了他半天,最终叹了一声气,将他扶了起来,妥协道:“行了,朕同意你去就是。”
霍去病瞬间激动起来,忙谢恩:“多谢陛下!”
刘彻板着脸哼了声,才正色道:“虽说有舆图,但想要营救国师,也不是现在。才打了一仗,将士们疲累,短时间内不适合再一次大规模的出征。而且国师不是说要接近伊稚斜?得好好商议一下。朕立马传大将军过来。”
“是。”
刘彻又叫了内侍进来,命他去传卫青即刻进宫,然后吩咐霍去病说:“你先去办一件事。传朕旨意,即刻起,与大漠接壤的所有边境之地,没有朝廷命令,只进不出。”
霍去病应下,不禁问:“陛下,这是……”
“朕担心国师送那人回来,会引起右谷蠡王怀疑,派人潜进大汉打探情况。不久前边境就来报,称匈奴混入,已被全部捉拿,想来就是与国师送回大汉的那人有关。如今边境还有没有匈奴奸细朕不知道,但只要他们出不去,消息就不会传到右谷蠡王部去。”说完,又嘱咐霍去病一句:“让人八百里加急,赶紧把旨意送到边境。”
“是!”霍去病即刻就去办了。
刘彻回到案前,摊开一卷新的竹简,提笔把江充等四个人的名字一一写上。他注视着四个名字,眼底是风雨欲来的平静。
且让他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漏网之鱼。
之后,刘彻君臣三人商议了两日便确定了策略,决定由卫青带领五万大军牵制右贤王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因为这五万军队不必真的打,所以就从其它郡县调兵,让才打了仗的军队好生休养。
等集结好以后,便出发前往漠南右贤王部。
之所以如此快出发,便是三人从归生口中得知,他听国师说,伊稚斜跑到漠北之北去了,到他出发时也杳无踪迹,想来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南下。而国师仍旧在右谷蠡王部王庭内。
据归生说,如今国师应当不可能无声无息离开右谷蠡王部北上去找伊稚斜,莫勒很看重她,不会放她离开,加上才把他送回大汉,这段时间应该把她盯得比较紧。而国师目前也没能力独自离开,就算有王太子的帮助也不现实,毕竟王太子自己也才当上王太子没多久,根基尚未不稳。
所以三人商议决定,尽快让卫青带兵前往,一来牵制右贤王部,二来转移右谷蠡王部注意力,三来震慑远在漠北之北的伊稚斜,令他不敢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