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化妆品而已,她还是送得起的,不是多昂贵的礼物,程清顾及着她的自尊心。
江槐张嘴,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清望着她,笑得动人心魄。
“因为你能哄我开心。”
江槐失笑。
这算什么理由啊。
“所以你要多哄我开心。”
她不会哄人,但程清见到自己,好像每次都挺开心的。
程清的头发还没吹,但已半干,披散在肩上,湿了小片。
江槐想了想,把自己的头发挽进毛巾里,又去拿吹风机。
“程老师,坐过来。”
拍拍身前的位置,跟哄小孩似的。
“你干嘛?”
程清坐下,问她。
“哄你开心啊。”
答得郑重又认真,程清心微微发烫。
打开吹风机,江槐在掌心处试了下温度,没问题后才一边梳理程清的秀发一边帮她吹干。
聒噪扰人的声音竟奇迹般让俩人平静,不发一言,只享受此刻。
吹干后程清起身,按住江槐的肩膀,强迫她坐下。
“程老师?”
“怎么,只许你哄我开心,不许我哄你开心吗?”
这句话和“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
江槐不再挣扎,无比顺从。
到了晚间,躺在床上,互道晚安,俩人一同进入梦乡。
凌晨两点半,程清又梦游了,江槐习以为常地跟着起身,像往常一般为她移除两旁的障碍。
结果这次她改变了移动路径,险些撞上茶几,江槐挡了一下,强行改变方向,临走前回头,看见尖角还心有余悸,这样撞一下,怕是半边身子都会被撞麻。
这些家具,有点危险。
江槐在思考做某件事的可行性。
第二天一早,洗漱完后,江槐先去找了唐小小,把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承诺会在竖店附近找找有没有卖硅胶的店。
江槐的戏集中在上午,往常无论戏份多不多,她都会待在剧组,既是观摩学习,也是等程清一起回到酒店。
今天头一次,戏拍完便离组,紧赶慢赶去了唐小小找到的店,和老板讲清楚需求,对方心领神会,最终江槐以较优惠的价格买了一堆可塑性硅胶带回去。
望着各类家具,江槐开始手工制作防撞角,有点费时间,但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十分贴合,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待这项浩大的工程进行到一半,时间已悄无声息来到饭点,腹中并无饥饿感,江槐想了想,决定一鼓作气完成,之后再吃点东西。
全部完成后,时针直指八点,江槐找了块黑布,蒙住眼睛,试探着在客厅到处走,撞到几次就调整几次,确定不会再受伤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下来。
换了睡衣睡裤去洗澡,随后拿着剧本躺上床,安安静静等程清下戏回来。
远在片场的程清就没有这么安逸了,夜戏难拍,群戏亦难拍,两个难拍的赶在一起,同她一起搭戏的演员还频频出岔子,饶是程清脾气再好,也没忍住动了怒,拿出前辈的姿态训斥和指导。
教也教了,最后拍出来还是一塌糊涂,程清无比疲惫,心想。
要是这群人也有江槐的悟性就好了。
想归想,终究不可能,然而让程清最在意的事不是这个,而是自上午江槐的戏份结束后,她就再没见过对方,以往对方这个时候都会搬一个小板凳来,坐阮导旁边,眼睛亮闪闪,一眨不眨盯着片场,全然是渴望汲取知识的模样。
程清有些气闷,开始呼唤自己的小助理。
“唐小小!”
“到!”
一个优秀的助理必须要做到的事:
随时随地闪现。
“怎么了,老板?”
“你知道小孩今天下午和晚上为什么没来片场吗?”
唐小小眼珠滴溜滴溜转,她是知道的,但江小姐让她保密,自己实在是左右为难。
程清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有事瞒着自己。
“还想要工资吗,还想要就实话实说。”
唐小小默默在心里给江槐道歉。
对不起了江小姐,老板这招太狠了。
最终一五一十交待。
“她买硅胶干嘛?”
唐小小这会是真不知道了,头摇得飞快。
“江小姐只让我去找店铺,没说她买硅胶要拿来干嘛,但我感觉她今天下午和晚上忙的事应该和她买来的硅胶有关。”
程清不喜欢动脑子,猜不到的事情不愿再想,大不了回去问,小孩总会告诉她的。
又拍了两镜,效果依旧不理想,阮宁是个吹毛求疵的人,见大家都累了,决定改天再拍,大手一挥,宣布结束当日的拍摄。
回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