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会吓跑它,便日复一日地趴在草丛上,观察着它的作息,它的喜好。有的时候等得不耐烦,便会扬起爪子想要冲上去邀请它,但是都被它强硬地克制了下来。
它想着,那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只白鹤,一只它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白鹤。它从此以后都不会遇到它那么喜欢的小动物。
它便收敛了所有的利爪, 乖乖地趴在草丛里,等着靠近它的最佳时机。
有朝一日,顾棠晚肯定会亲口邀请她上去的,她不急,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奚昭野格外自信地想着。
橘黄色的灯光洒在顾棠晚的脸上,将她眼角的细纹、下颚的轮廓都浸得软软的,睫毛投下的小影子在奚昭野的视线下轻轻晃荡,她甚至能够听到她轻缓的呼吸声。
顾棠晚……顾棠晚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
哪怕最近读书了,奚昭野依旧想不出一个确切的形容词,她只觉得,语文书上的内容还是太过浅显,她绞尽脑汁竟背不出一篇合乎场景的诗词。
心突然遗落了一拍,而后,疯了似的擂动起来,咚咚咚地撞得她肋骨发颤,连带着呼吸都跟着乱了节拍。血一下子涌上了脑袋,将她的耳根染红了。
奚昭野匆忙转回了头,握着笔机械地将题干抄了一遍,看似认真,实则眼睛都没放在练习册上。
写了一会,见顾棠晚没注意到,她便望着练习册发着呆,等那莫名其妙的心脏自己消停。
她最近好奇怪,老是见到顾棠晚便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感觉浑身都热热的。
她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跟顾棠晚说?
不对,奚昭野摇了摇头,将自己前面的猜想否决了。
她只对顾棠晚一个人这样,对别人根本就没有这种症状。
难道,她得了一个只要和顾棠晚靠太近便会难受的病吗?!!
不要!她还怎么跟顾棠晚做朋友啊。
都怪你,都怪你,怎么一点都不争气。
握着拳头轻轻砸着自己的手臂,怕顾棠晚听到,她甚至用校服包裹着拳头砸。
撞了一会她便泄了气,将脑袋搁在了练习册上。叨叨叨用下巴啄着桌子。
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治好呢。
顾棠晚将成绩登记完后,余光一瞥那个直接耷拉到桌上的小崽子,沉声道:
“坐直了,别趴在桌子上,对颈椎和眼睛都不好。”
“哦。”郁闷地拖长尾音,奚昭野将脑袋收了回来,背脊一歪,斜看着。
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习惯。
顾棠晚有些看不下去,她站在奚昭野的身后,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歪掉的后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向上一拖,随后按着她的肩头往外拨。
奚昭野早在她触碰她的第一下便软了下去,背脊支撑不住身体往书桌上倒。而后又被顾棠晚掐着腰扯了回去,掰直了。
她僵硬地垂下头,不自然极了。
顾棠晚是不是改造人啊,手指装放电装置了?看她不乖就来电她一下。
这还是她在书房里看课外书看到的。一个未来世界,人类被改造成了各种奇奇怪怪的模样,不仅会放电,还会放蛛丝呢。
顾棠晚自己进化都不叫上她。
呼吸沉重了几分,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像落了火星,瞬间撩起一片热意,顺着她的背脊而上,像细小的电流穿过四肢百骸,让脊背下意识绷直了,碰巧符合顾棠晚的意思。
顾棠晚见她的姿势足够标准,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以后都按这么坐。知道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顾棠晚轻声道。
“知道了。顾老师。”奚昭野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乖巧应答着。
等了一会,那股劲过了面色如常的奚昭野眨了眨眼,回忆着刚才的感受。
顾棠晚刚才放的电虽然又多又杂,但是好像都汇集到了同一个地方。
她的眼神移向了下腹。所以,这里也麻麻的,很难受。
奚昭野稍微挪动了一下屁股,还是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