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这两句话,裴砚清得闲便来店里坐着。甄父心里奇怪,夜里问过徐娘子,晓得裴大人是好人,寻常也好心常来甄家帮忙,他一些奇怪举止便是不理解也只能尊重了。
十一月收到大哥来信,将家里人都问候过,这才说是已经到了苏州,阿秀如今不单学绣,也在学织绸,等手艺娴熟便捎几匹来汴京。街坊邻里知道食店要重新开张,个个都说要来捧场,家里店里修整的也差不多了,等新砌的灶与新刷的漆晾干,再招两个伙计便能开业了。
信洋洋洒洒写了七八页,甄家几人各自写了回信,厚厚一叠塞满了信封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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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发晚了,本章留评掉落小红包~[垂耳兔头][垂耳兔头]
第53章
给大哥来回的信才送出去,回来就看二哥家来了,回来的不单是二哥,还有孔家小娘子。
宝珠还当眼花,等那位孔小娘子对她笑了笑这才发现自己没看错,孔家小娘子装扮的手艺愈发娴熟,这回作男子装扮,脸都黑了许多,若非宝珠见过她,倒还真以为这是哪里来的小郎君。宝珠一脸震惊地拉着阿娘问,前因后果一说,徐娘子这才知道那孔小娘子先前竟找过宝珠。
“你只当不知道这回事。”
徐娘子先前给二哥去信时,她不曾与家里人说过,这会子二郎带了两个人回来,才知道是孔家女儿。
屋里徐娘子与二郎悄声谈论,“真的既在你那儿怎的耽搁这样久?”
“阿娘你来过信,我便请人四处留意了,只是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消息。”二郎摇头,“还是我去坝上监工时叫她们看到了,这才过来找我,那孔小娘子才到西京便叫人偷了银钱,身无分文叫人骗来筑堤,我找到他的时候,她已混在人堆里掏了一个多月的河淤,累的连个人模样都瞧不出,更别说旁的了。”
这孔小娘子也是好笑,人还在啃着窝头,看到他只当看到了救命稻草,瞪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看等他说话,二郎原本还想吓她,叫她看的没了脾气。
晓的要送她回家,还有几分不情愿,却原来怕家里人训斥,加上在外头只顾着做工没玩够呢。
“没出什么事儿吧?”
“倒没什么事儿,只是吃了两个月苦头罢了。”也正是因她,二郎才晓得都水监里还有蛀虫,这些黑心的工匠头子骗人来干活儿,等衙门来人便收敛一些,人一走就只供三餐不给银钱,动辄还要打骂。
徐娘子看这样子也晓得没出什么大事,当即便要去孔家知会一声,叫孔小娘子拦住了,“婶婶容我歇一晚吧,回去一定要受罪的。”
她那一双大眼水汪汪地看过来实在可怜,这一路二郎正是被他三番两次求的没了脾气,更遑论头回见她的徐娘子。
徐娘子叫宝珠晚上与她同睡,那女使则是与宝瑢睡在一处。
孔小娘子闺名孔玉真,许是无拘无束惯了,身上没有官家小姐的秉性,反倒自带几分侠气。
“上回骗了你实在不应该。”她一来先是拱手道歉,宝珠有几分喜爱她的性子,捡了茶点与她吃,想到她敢跑去西京,更是感叹,
“姑娘真是胆大,若早知你去寻我二哥,就不该与你说二哥去任上了,要遇着危险可不得了。”
“这与你没干系,我是从旁人那儿打听来的消息。”孔玉真换过衣裳倒是斯文起来,喝了一口茶才道,“我祖上本是武将起家,到我爹才中了进士做官,我家祖父是征北大将,他老人家在世时最喜爱我的脾气秉性,自小便教我拳脚功夫,我若是个男儿,早参加武举了,何苦整日被拘在家里连门都出不去。”
至于被人偷了银钱,纯粹是她看那乞儿可怜,这才没防备,到底是见的世面少了才会受骗,若再出去一次,她必定不会这般狼狈。
提到此番出行,孔小娘子眼神愈发亮了起来,“这一回出门虽受了些苦,可我也看到了这天地辽阔。”
她兴致勃勃将这一路见闻说与宝珠听,直到说到二哥才开始脸红,“原先你二哥拒了与我相看一事,我心里倒有几分不服气,看他修河道清淤泥方才知道是我有些狭隘了。”
“今儿我在这儿暂且不好与他说,等明儿我走了,劳烦妹妹告诉他,此前我没有看错人,他的品行确叫人心服,只管放心在任上做事,往后我不会再与我娘提起与他相看一事,也会尽快放下他的。”
宝珠笑,心里想着二哥恐怕未必不在意。
第二日一早,徐娘子便去孔家知会,孔家太太当即就带着女使匆匆赶来甄家,见人好端端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这才松下一口气,转眼欲骂,又见这是在别人家里头不好发火。
一车礼由管事的带着人卸下,孔家太太对着徐娘子一谢再谢,只上月收到一封平安信,派出去找的人半点消息也没有,信里也没说人在哪儿,只是看笔迹不假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一群女使半拖半拽将孔小娘子带回了家,孔玉真临走前回头与宝珠使了个眼色,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