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寂寒听完谢韵的一番发言,顿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他真该死!居然不相信自己的姐姐,而且还因为这点事,自己跑来这湖边喝闷酒。
他撇撇嘴,一副不太服气的样子道:“好吧……算你……说的有点道理!”
谢韵见到一贯对自己傲慢无礼的卢寂寒吃瘪,一时忍俊不禁。
说出了这些话,不仅是为卢龄玉,似乎也是为着自己。所以她格外开怀,一扫胸中郁闷。笑得极放松,“哼哼,我本来就很讲道理的。”
她的音容笑貌,卢寂寒竟有些看得呆了。
可突然间,不远处不知是什么瓦砾碎裂的声音乍响,吓了几人一跳。
卢寂寒心中暗道不好,不会真的有刺客吧?
“姐姐你先回宴厅,我去看看!”卢寂寒匆忙追过去查看。
“哦!你小心。”谢韵点头,但她不想回宴会厅了。而且比起宴会厅,这里距离她的院子更近些,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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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卢寂寒追出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只在脚下踢到一块碎裂的小石狮子脑袋。他不禁惊讶,如此坚固的东西究竟是如何断裂的?!而此时谢韵已经离开了花园,他便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将军,那位是卢家公子,夫人与他定然只是偶然碰见的。”司文跟在晏回南的身后打圆场,“夫人刚刚也只是为卢小姐打抱不平。”
“司文,我不瞎也不聋。”
他冷笑,自己只是犯贱而已。见到谢韵说身体不舒服出来了,还是不放心地跟出来,可跟出来就看见这一幕。又忍不住在旁边听了个全程。
卢寂寒是如何扑倒谢韵,两人是如何打闹、如何相谈甚欢的,他全都看见了。也听见了。
自己的夫人能够和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好好说话,甚至相谈甚欢。唯独面对他时,永远都是那么地剑拔弩张,满是恨意。
他刚刚的确有一瞬间的冲动,就要冲出去将卢寂寒这厮一脚踹进池塘里淹死。可他在谢韵眼中,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
他还要如此犯蠢地冲上去,岂不是更可笑至极。到那时谢韵会如何看他?
而且谢韵刚刚那番话,与其在说卢龄玉,实则是她自己内心的想法。实则洒脱又冷漠的人是她谢韵自己。
人家已经那么不把你放在眼里了,晏回南,你还要冲上去犯蠢吗?从小到大在谢韵面前犯过的蠢,还不够多吗?
可笑的是,他还是会因为这点小事而生气,跟一个毛头小子置气!心口揪着一阵一阵地难受酸苦,这种感觉险些就吞噬了他的理智。
晏回南:“卢寂寒骑马来的是吧。”
司文被问得莫名,但还是点点头,如实回答:“他骑的是将军你前几年赠他的生辰礼——青炎。这马就养在行宫马厩中。”
晏回南:“让他走回去,沿途所有驿站不许租赁售卖马匹给他。若是他弄到马匹了,也给我当即射杀。”
司文:啊?这是真的彻底让卢寂寒走回京城?这不得把人走死啊?
“是!”
但司文转念一想,卢寂寒好歹是练过武的,走走停停,小半年总能走到了。不至于真的累死。
再次回到宴厅时,皇后已经不在,应当是带着太子回宫休息了。只剩下一些精力旺盛的男人还在饮酒相谈甚欢。
晏回南落座后,懒得参与这些。若非此刻他身兼要职,他是万不会再回这个酒臭气熏天的地方的!
他自幼便厌恶这种场合,厌恶虚与委蛇的官场。这里的所有人都虚伪、贪婪、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旁边席位上的柳诗筠居然也没走。她一直在等着晏回南回来。
她不依不饶地缠上来,以为刚刚晏回南让她在谢韵面前放肆,便是有机会了。
谁知她刚要去给晏回南倒酒,就被他恶狠狠地呵斥:“谁准你靠近我的!滚开!”
柳诗筠顿时被吓得一哆嗦,满腹疑惑与委屈无处诉,刚刚还好好的……
酒至半酣时,宋鸿煊有了些醉意,晏回南便着人将宋鸿煊及其余官员一并送回去休息。
可一直候在殿外的张恪忽然来报,“皇后寝殿突遭刺客,刺客约十五人,全部是混在太监宫女中之人。如今已有十二人被擒,余下三人属下已派人去捉拿。”
只有些醉意的宋鸿煊闻言顿时被吓清醒了,他大吼:“皇后与太子是否安好?!”
张恪:“禀皇上,皇后与太子一切安好。臣已派重兵把守各殿。”
“晏回南!你干什么吃的?”宋鸿煊喝了点酒就上头,痛斥晏回南失职。
晏回南脸色难看地看着宋鸿煊,他今日惩治的那批玩忽职守之人,正是御林军。往日御林军的选任权在兵部手中,并非晏回南的管辖范围内。
原本张恪就已发现御林军管理杂乱,早想整治,但奈何张恪常年驻守青州,在御林军统领面前处处被压一头。
若非晏回南亲自审查,那批尸位素餐者还悠闲地占着御林军的头衔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