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手机一直握在手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屏幕。
突然,床上的女孩轻哼一声,似有所感地伸出胳膊,摸了摸一侧的床。
没有摸到人,她皱起眉头,眼睫微微颤抖着,似是有些不安。
“唔”
她蜷缩着动了动,伸手在一旁摸索着,揪住了刑泽的枕头,将它慢慢扯进了怀里,低头嗅了嗅,然后安静了下来。
“”
刑泽心尖都软了一下。
他闭上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打开手机,他点进冷冷清清的微信列表,找到了刑恩的对话框。
北京时间凌晨六点,这个点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他的这个姐姐看着玩世不恭的,但确确实实是个劳模,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在公司里雷厉风行无人敢忤逆,小时候经常嫌弃地踹他,说他不会说话,长大了稍微好点了,但也没见她对他摆过什么好脸色。
她总是说他是木头,没有人味,迟早孤家寡人一个。
他曾经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无所谓自己的人生过成什么样,估计之后的几十年里,搞建筑是他贫乏无聊的人生里唯一的乐趣。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把目光从熟睡女孩的侧颜上收回来,垂下眼,打字。
“帮我和老头子说一声,有空聊一聊。”
他盯着聊天框看了两秒,手指一动,点击了发送。
然后他随手把手机摁熄,放在了一边,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把久压在心头的郁气给吐了出去。
他重新看向床上。
女孩依旧紧紧地揪着他的枕头不放,眉头没有松开,似是有些委屈地撇着嘴角。
折腾到凌晨四五点,累成那样了都还有力气找他呢。
这小混蛋勾人得紧,闹他不说,还几次贼心不死地要去够床头柜,被他教训了才稍稍罢休。
他轻轻弯了下唇,迈步走过去,在床沿坐下,将她怀里的枕头给拿走。
她还特别舍不得似的,着急得不松手。
刑泽轻声哄她:“乖,我在这,不要枕头好不好?”
似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不再挣扎,松开了眉。
刑泽上了床,热络地搂住了她,声音里带了点笑意,柔声问她:“这么舍不得我?”
牧听语往他怀里拱了拱。
“是不是舍不得我?”
他似乎就想要听她一个回答一样,幼稚地对着睡着的女孩问,“这么喜欢我?离开了一下都不行?”
“嗯?”他亲昵地问着,蹭上她的额头,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笑着说,“怎么这么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