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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1o9节(1 / 3)

“这几年你帮我不少,对你,我只有亏欠。哪怕方才你故意激怒宋持砚,也不曾对不起我。”

她郑重地道:“但我只当你是弟弟,我留下你,就是放任你走上一条没有结果的路。这就是自私。”

“阿飞,你走吧。”

她撂下了金疮药,朝外走去,楼飞眼眶红了,叫住她:“阿姐,如果我把你当姐姐,再没有那些心思,那我……以后还能来看你……不,看笋笋?”

田岁禾稍稍回头,“可以。但不必再为我做什么,想与我当姐弟,就发自内心把我当亲姐姐看。否则,我们连姐弟都当不了。”

楼飞闷着脑袋听着。

走到门边,他忽然说:“阿姐,其实你或许还不知道,你的心已经选了宋持砚。尽管我与他争执时,你不曾责备我,得知是我的朋友导致笋笋差点走丢,你也不曾对我失望。但这两次,你却都对他很失望。”

他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得到宽宥,因为阿姐只把他当弟弟,而不是需要寄托希望的人,又怎会失望呢?

楼飞说完这些话很久,田岁禾的身影凝止了很久。

看她这般楼飞如何不明白?

他黯然离开小院。

尹寻也悄然隐入暗处,方才鸡飞狗跳的小院重归宁静,仿佛回到了从前只有田岁禾母女时。

但田岁禾心里很清楚,许多事已无法回到从前。

长巷迟迟走不到尽头,并非巷子太长,而是过往二十几年,宋持砚多数时候不会如此踱步缓行。

年幼时为了从弟弟那儿分得一些宠爱,他勤于学业。少时弟弟走丢,郑氏与敬安伯都将伯府的未来寄托于他身上,为了成为宋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他越发勤勉,从不敢停歇。

入仕后,为了在朝堂上崭露头角,他更从不停歇。

为数不多慢下来的时刻,也是在与田岁禾或女儿在一起时,但每当此时,他很少会思索时间。

如今独自走在长巷中,宋持砚才知道,原来他的人生如此单调。

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中,多数时候他都在不甘之中“掠夺”,幼时掠夺母爱,少时掠夺在族中地位,再年长些,掠夺名利与权势。

再后来,从亡故的弟弟那里掠夺田岁禾的人和心。

不错,田岁禾曾经说的并无道理,他对她生出情爱的契机,始于恶意的掠夺。

几年前山村初见她,她为三弟哭得双眼红肿。哪怕夜间遇蛇,扑到他身上,也仍叫着三弟。

那样羞怯保守、不慕荣利的一个女子,却愿意为了替亡夫争一分她并不在意的家产,为了让疑似害死三弟的人算计落空,答应与他人生子。

如同郑氏那样,她对三弟有着纯粹的、炽热的真情。

宋持砚自认冷情冷性,凡事皆不在乎,其实他在嫉妒,嫉妒三弟能毫不费力地得到所有人的真心。

即便只是个山野村夫,依旧有个女子愿意守着清贫,与他相依为命。

即便成了一缕亡魂,也会有人为他流泪,时刻铭记他。

而他宋持砚,即便三岁能作诗,十六岁高中探花,及冠已任大理寺少卿,依旧只是父母的一个工具。

当初在歙县宅子的假山后偶遇田岁禾,发觉她怕他,又从母亲的话中推断出她并不把他视为君子之时,宋持砚初次生出隐秘恶念。

若是他答应借种,她与三弟的夫妻情意,是否算是有了污点?

最初的心动虽是真的,却并不算纯粹,宋持砚哂笑。

田岁禾理应唾弃他的。

哪怕他恋上了她,愿意为她改变,然而他终究还是那个他,他的骨子里是卑劣的、固执的。

他不是她会喜欢的那种人。

“大人!”

前方匆匆过来一个人,是恭王世子留在扬州,专用于联络宋持砚的眼线,那人面色急促地上前。

“总算找到大人了!世子派人传话,称赵王旧部似在苏杭扬一带有异动。世子今在苏州,邀您一叙!”

宋持砚心中紊乱,也正需借助公事静一静:“知道了。”

夜晚下了很大的雨,田岁禾哄着怀中女儿入睡。

耳边雨声淅沥不绝。

这样的雨夜在她人生里实在太常见,关于雨,她有许多许多回忆。

一年多前,她被铺子里的老师父在伞中藏了刀,也是个雨日。她总喜欢避着雨,但那夜她听着雨声,决定不再软弱,走入这场大雨。

两年前,她生完孩子回到宋家,宋家的纷争让她畏惧,好多个下雨的夜晚,她要搂着银子才能入睡。

往前数,是三年前。

在歙县那一处大宅子,暗中和宋持砚借子的那一个春日里,也总是下着雨,缠缠绵绵的。

再往前的话,便是在山村里和阿翁阿郎共渡的无数个雨日,田岁禾闭上眼,回忆那日日夜夜,两道背影在脑海中交错闪过。

意气风发的,是阿郎。沉稳持重的,是宋持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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