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我为什么去,我越是可疑,你们就越是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离真相也就越远。”
片刻,林嘉寒摇摇头,双手捂住脸,“我还是没能帮到她们。”
走廊上,朱涛涛坐在地上哭,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却难以接受。于他而言,这个世界或许已经疯了,他那永远温和永远与世无争的母亲,居然策划杀死了他虚伪刻薄的父亲,而他的前妻早已知道,甚至暗中帮忙。只有他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他虽然从小害怕朱坚寿,恨朱坚寿,也从未想过朱坚寿会这样死去。他失去了父亲,母亲马上也要离他而去,他既是加害者的儿子,也是被害者的儿子,他心爱的女人也要面临法律的审判。
岳迁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捶着自己的头,嚎啕大哭。
一天后,三院传来病危通知,梅丽贤陷入昏迷,每分每秒都是倒计时。
这个由梅丽贤的宽容忍让支撑起来的家,摇摇欲坠了几十年,当梅丽贤收起她的宽容忍让,它立即就土崩瓦解。
但这时,岳迁无暇赶去三院,苍珑市警方经过dna比对确认,失踪的魏雅画和魏晋并不是父女,且不存在亲缘关系。朱美心也提供了样本,魏雅画和她也没有亲缘关系。
她既不是魏晋的女儿,也不是朱美娟的女儿。
魏晋看着报告,沉默无言,但他的额角正在轻微地扭曲颤动,他仿佛在极力压抑着某种不能被警方知道的恐惧。成喜盯着他,“魏总,这是怎么回事?魏雅画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你怎么从来没提过?”
魏晋的反应不像这时才知道,这样重要的线索他不提出来,只能说明,他是故意隐瞒,而这,或许就是他不肯报警的原因。
“我们……我们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我,美娟,她的姨妈们,都没有亏待过她。”魏晋沙哑地说。
魏雅画是朱家的公主这件事,警方已经充分了解,魏雅画出生以来,得到的所有都是最好的,哪里说得上亏待。
“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亏待不亏待。”成喜说:“我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隐瞒?魏雅画不是你们的孩子,那她是谁的孩子?你们为什么会收养她?”
魏晋平静了些,脸上浮现出苦楚的神情,“美娟年轻时受过很多苦,特别是在牢里……”
“等等等等!”成喜说:“你的意思是,她坐牢是我们的错?难道她勾结黑势力犯罪,不应该得到惩罚?”
“我只是陈述事实。”魏晋揉着泛红的眼睛,“我和美娟结婚的时候,她的年龄就不适合怀孕了。你们也知道,她早年在夜场工作,日夜颠倒,又需要大量饮酒,身体的根本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伤了,后来坐牢,对她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吧。我们尝试要孩子,大姐和三妹都很担心,她那个年龄,风险很大。但她坚持要,怀不上,我们去很多医院看过,没用。”
成喜问:“医生的结论是什么?”
魏晋喉结动了几下,神情痛苦,“美娟失去了生育能力。”
“所以你们?”
“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收养孩子。我这个人,对后代没有特别在意,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但美娟说什么都想要,她……她希望我可以找一个年轻的女人,生个孩子。但这怎么可能,我不能背叛她。”
最终,魏晋和朱美娟从农村领养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孩,将所有爱意都倾注在这个不幸又幸运的女孩身上。
成喜将这段问询记录发给岳迁,岳迁马上联想到刘珍虹、李福海、竹姐菊姐……那个非法取卵组织。
魏晋说,魏雅画是他和朱美娟从农村收养的,但苍珑市警方并没有找到魏雅画的亲生父母。更奇怪的是,朱美心作为和魏雅画最亲近的家人,对此一无所知,在看到dna比对结果之前,她一直以为魏雅画就是朱美娟的亲生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