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服的内衬试图自适应他的体型,但依旧空荡,显得他更加瘦弱不堪。
头盔扣上的瞬间,内置的氧气供应和通讯系统启动,呼吸面罩贴合下来,提供了纯净,但带着金属味的空气,稍稍缓解了他呼吸的困难,但也带来了强烈的隔离感和压抑感。
重量压得他几乎直不起腰,全靠士兵架着。
凌曜走到他面前,高大的黑色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他检查了一下云疏的生命维持服读数,和外接数据端口,确认与团队网络连接正常。
“跟紧我。”
凌曜的声音透过内部通讯频道传来,冰冷而直接,不带任何情绪,“落地后,你的任务只有两个:第一,活着;第二,感知和分析所有异常能量信号,尤其是与那种蚀刻相关的。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有任何多余动作。明白吗?”
云疏透过面罩,看着凌曜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艰难地点了点头。
通讯器里,传出他沙哑而虚弱的回应:“……明白。”
“出发。”
气闸舱的内门缓缓闭合,外门开启。
瞬间,雾隐星那令人窒息的环境,透过开启的舱门扑面而来!
即使隔着厚重的防护服,也能感受到那股浓郁的,带着辐射和腐朽气息的压迫感。
灰绿色的浓雾,如同活物般翻滚,能见度极低。
登陆艇已经准备好。
众人依次登上狭小的艇舱。
云疏被安排坐在凌曜旁边的位置,安全带自动扣紧,将他固定在座位上,避免了因虚弱而瘫倒。
登陆艇脱离星舰,如同石子般坠向下方的迷雾。
剧烈的颠簸和超重感传来,云疏死死咬住牙关,忍住呕吐的欲望,脸色在头盔里苍白如纸。
他能感觉到旁边凌曜投来的审视的目光,仿佛在评估这件“工具”,是否会在第一次冲击中就损坏。
登陆艇艰难地在迷雾和能量乱流中穿行,最终在一片相对平坦,但布满晶簇和裂缝的区域着陆,激起一片弥漫的晶尘。
舱门开启。
“保持警戒,按预定队形前进。”
凌曜第一个起身,动作利落地走下登陆艇。
士兵们紧随其后,组成战术队形。
云疏被一名士兵解开安全带,搀扶着走下舷梯。
他的脚踩在雾隐星的土地上,松软而粘稠,仿佛踩在腐烂的水晶上。
四周是望不到边际的浓雾,扭曲的光影在其中穿梭,远处传来低沉嗡鸣,仿佛这颗星球本身在呼吸。
重力似乎比标准略高,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防护服的生命维持系统努力运作着,抵消着部分环境伤害,但他依旧能感觉到,无处不在的辐射和能量侵蚀带来的刺痛感。
体内的晶噬症晶体,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加活跃,传来阵阵熟悉的摩擦痛楚。
“这边。”
凌曜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他根据之前扫描的地图,和云疏提供的能量模型,率先朝着遗迹的方向走去。
小队在浓雾中缓慢前行。
云疏被安排在队伍中间,前后都有士兵“保护”。
他努力集中精神,一边艰难地移动脚步,一边将感知扩展到最大,通过防护服内置的传感器,和自身独特的能量感知力,捕捉着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
“左前方三十米,能量湍流,强度中等,建议绕行。”
他沙哑的声音在小队频道中响起。
凌曜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调整方向。
他的预警再次准确。
绕过那片区域后,士兵们的扫描仪,才探测到那股隐藏的能量乱流。
几次之后,队伍中原本那些轻蔑的目光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默的惊异。
这个病秧子,似乎真的有点邪门。
凌曜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只是根据云疏的指引不断调整路线,效率比第一批先遣队高了不止一倍。
终于,那片古老的遗迹轮廓再次出现在浓雾中。
倾斜的巨大石质建筑,覆盖着厚厚的,闪烁着幽光的晶化物,散发着亘古而诡异的气息。
先遣队留下的标记灯,在雾中如同微弱的鬼火。
靠近遗迹入口那片被清理出的墙壁,那些深紫色的,复杂而诡异的蚀刻痕迹,在近距离探照灯的照射下,更加清晰夺目,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般,缓缓流淌着微弱的能量。
“就是这里。”凌曜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些蚀刻,“云疏,上前分析。其他人,最高警戒。”
士兵们立刻散开,占据有利位置,武器对准四周的迷雾,如临大敌。
云疏被那名士兵搀扶着,走到蚀刻墙壁前。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那股奇异的能量波动更加清晰。
它冰冷、古老、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侵蚀性和悲伤。
他伸出手,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