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门,他低头,换上了新白色拖鞋,踏足阮柠的私人空间。
客厅不大,收拾得很干净,布艺沙发上看起来舒服柔软,旁边立着一盏白色精致的落地灯,靠落地灯沙发这头,整整齐齐全码着书本,都是生物相关专业的。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暖甜气味,和阮柠身上的香气很像,整个空间透出一股独居女性的味道。
薛政屿仔细扫视一圈,没发现男人的东西,心情再次舒畅。
声声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薛政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撸她毛发,目光落在阮柠身上。
阮柠手指微颤,攥紧手里的塑料袋。她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想过在分手后,薛政屿会踏入她的私人领域,两人能平和面对面站着,没有纷争,只有平静。
只是她独居觉得刚刚好的空间,因为男人的踏入显得逼仄起来,空气里透着紧滞感,她呼吸乱微乱。
察觉出阮柠的不自在,薛政屿眸子状似无意扫过阮柠的书架。
“这么多年,声声好养吗,会不会太辛苦?”男人开口,声音在安静得过分的客厅显得低沉。
阮柠正将那瓶白色喷雾放在茶几上,眸底看清男人的唇语,动作微不可闻顿了下。
避开他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说起来,她当年能从分手状态里快速恢复,多亏了声声的陪伴。
白天她要忙实验,要忙论文,诸多的繁杂涌入她的世界,哪怕是站在毕业的关口,阮柠不觉得生活有了变化。
直到薛政屿离开京市飞去美国,她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这个男人的身影,直到室友先后搬出宿舍楼,阮柠也搬去新的研究生宿舍,她慢慢意识到,她毕业了,薛政屿不在了,她的室友们也开启了各奔东西的前程。
回到宿舍里,她难受得睡不着时,只能紧紧抱着声声流泪,也不敢大声哭,宿舍楼墙壁不隔音,稍微有点动静,都会被别人听了去。
白天的阮柠是正常人,她优秀自律,上进勤奋,忙得像陀螺一样。
只有夜深人静,空无一人时,阮柠才敢释放心底的难过和不舍得。
短暂的沉默蔓延,阮柠的思绪陷入了那段难熬的时光里,好在那段时间,有声声一直陪着她,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想到这里,阮柠朝着薛政屿的方向,“谢谢你的药。”转身又回眸,语气客气疏离,“等我一下。”
“请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