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催促得紧, 兰姝心一横,推了他一把,猛烈的痛意朝她袭来, 而采花贼也从中溜之大吉。
他埋头, 亲眼目睹水波当中有着一丝一缕的鲜红, 鼻腔里隐隐能嗅到若有若无的腥甜。
不止水中泛红, 便是她的雪肤,她整个人瞧上去都是嫩生生的, 白里透红, 他不知不觉便凑近了过去。
兰姝因他的靠近而缩了缩脖子,男子心中冷哼一声, 原来小东西也是会害羞的。
“别动,让我亲亲。”
说是亲,实则先触碰上的, 是他抚过去的手指。
他方才一直在水中掐她的软腰, 是以指腹还残存着些许热意。他在北地风吹日晒, 虎口早有一层薄茧,握上时,细嫩的皮肉因那些粗粝的摩挲而留下片片红痕。
“怎么这么娇气?”
语罢,也不管小娘子如何瞪她,反而一口叼起这管洁白的雪颈。
兰姝伏在他肩头, 舒服地呼了几口气。由他抱着,被他紧紧环着, 身心都有说不出来的惬意。
即便外头的人依旧候在门外,她却同那人的夫君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偷欢享乐。
从前这人逼她唤夫君,然如今的他早已有了名正言顺的昭王妃。
两行清泪滑过,她吸溜了一下酸涩的鼻子, 身子也僵了僵。
“怎么了,把你咬疼了?”
明棣感受到怀中女郎的异状之后,倒也不急于吮咬她的颈子,知她万般娇气,玉掌捧着她的小脸,仔仔细细询问她的不适。
同以往不无二致,他还是那般俊美,可对她的心意呢?
兰姝毫无征兆般地拂去他的双手,转而主动攀着他,两人便又贴近了些。她的身子与他之间,仅仅隔着他那一身轻薄的里衣。
虽然她娘警告过她,薄唇的男子最是薄情,可她却尽情地向眼前这男子索求些情与爱。
小娘子将自己微肿的唇瓣贴向他,张口就将他的下唇含在口中。两人唇齿相依,兰姝羞怯而大胆地卷起他的舌尖,嘴唇顷刻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小娘子呼吸喘喘,又哼哼几声,裹着他的舌面同他互换津液。她不过吮了几息而已,主动权就被男子夺了去。
今日被她轻薄数回,便是他自觉从未与女子接吻,那些无师自通的手段也用的越来越熟练。
与小娘子的闭眼不同,明棣同她唇瓣厮磨之时,亦是睁眼注视她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错过她的任何情绪。
就好比他是躲在暗处观察她的野兽,随时准备张开血盆大口撕咬她。
或许是因外面有人,兰姝的羽睫轻轻颤动,而嘴唇亦是一张一合地翕动。
明棣抬眸往外面看去一眼,眼中的柔情骤然冷却。
屋外那人见他久不回应,便也歇了催他的心思,可她人却依旧候在外面,于无形中施人压力。
他不过是出神了一会,兰姝便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敷衍,早前攀上的小手,此刻也忍不住往水下揪了揪。
男子挑挑眉,疼,的确是疼的,然他心中还升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好似自己合该宠着她,不该忽视她的点点滴滴。
小娘子吃得很欢,面上半点不快都没有,吮吃他舌尖的口涎,咕噜咕噜下肚,倒是半点不避屋外那主。
与她相比,如今的他仿佛是被她牵引的那个。同她闹了半天,水温渐凉,她似是怕他畏冷,便引着他的手去碰。
粗粝的虎口轻刮,两人身心俱为一震。
医书上所言,玉门乃热源,按压穴位亦可调理气血。
不久前的这位郎君,尚且不乐意替她施针治哑病,此刻却给她揉捏穴位,迸发身子的热意。
木桶很大,容纳他二人绰绰有余,且他俩坐得近,暗香自水下散发,随氤氲热气而上升,将小娘子的脸颊蒸得通红。
水波涌动,翻滚的热浪来来回回旋转,你挤我,我挤你,实则不过是连为一体的。
直至当下,他终是明了,方才自己忘了做些什么。
与之前相比,小娘子面上的隐忍痛色尽数消失,可想而知,方才也的的确确是他的过错。
他随身养的蛇物自是比旁的蛇要粗上不少,后山的蛇这些年全靠山上的猎物自给自足,它们被饿得瘦骨嶙峋,而被他带去北地的那一条,却是比之前还要粗壮些。
兰姝不知他心中忏意,她喜欢捏他,因她的肉嫩,而他肌肉坚硬,血脉虬结,是她所没有的。
人,总是会被自己没有的东西所吸引,对她而言,甚是迷人。
小娘子又捏又按,玩得畅快淋漓,明棣自知委屈了她,即便她有时下手没个轻重,也没有出言喝止。
然而,娇惯她的后果便是身子的痛意越来越甚。
明棣忍着不适,将她的小手扒拉开来,大掌束着她两条皓腕,且舌头一裹,便又夺回了主动权。此刻的他少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情,干脆用湿热粗粝的大舌压着她的舌根,往下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