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师卿支支吾吾:“这、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州牧。”
“好吧。”裴栖鹤换了个问法,“那你觉得你云叔是好人吗?”
“当然!”苗师卿仰起头,“你在藤州问问,我云叔修为高深,为人谦和,从不与人争执,藤州有谁会说他不好!”
“那是。”裴栖鹤点头,“你云叔做人是很有一套。”
他扭头搭着洛无心的肩膀,忍不住感叹,“哇塞,两个老奸巨猾养出来个傻白甜了。”
……
藤州城中。
趁着夜色,十几位修士们围起了云城仙的府邸。
几人对上视线,微微点头,各自祭出法宝落入院中,目标不是云城仙,而是地面。
——他们试图破坏法阵,逼云城仙出来交手。
院中轰然作响,一瞬亮如白昼,阵法一角被微微撼动。
云城仙推开屋门,仰头扫向四周修士,哼笑一声:“以你们的水准,恐怕得要一年半载才能拆了我的阵法。”
“苗盛那老头可等不了那么久。”
他抬起手,招了招手,“想要我的命,就进来吧。”
几个修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急性子的说:“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至于怕他一个!既然都接了这委托,就不必再畏首畏尾,我们合力杀进去!”
有了一人打头阵,其他人也都跟着跨入阵中。
云城仙嘲讽地笑了一声:“果然,会被这种蝇头小利引来的,都是这种蠢货。”
他不再收敛气息,脚下阵法染上血色,轰然亮起。
几个呼吸的功夫,攻进阵法的修士就倒了一地。
云城仙手中提着一个,眼中红光一闪,那人就发出惨叫悲鸣,周身血液瞬间被吸干。
“那、那是……”倒在地上的修士挣扎着抬起头,面露惊恐,“是魔功!你是……你是呃!”
他也被提了起来,云城仙笑了一声:“可怜啊,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来了。”
他迈步踏空而上,虚虚望向脚下的藤州,看见城中祭坛接二连三被点亮,与他院中的血色阵法交汇。
血色灵力仿佛血液,缓缓蔓延向全城。
云城仙低声笑起来:“终于,是时候了。”
他手中的修士没了气息,变成干尸一具。
他在虚空迈步,看见一座座祭坛边上,面露狂热的信徒高声喊着:“施肉仙!”
云城仙抬手扯下一只手臂扔下去,信徒疯了一般争抢起来。
他低声笑着,像看池中金鱼争抢鱼饵。
云城仙回首,看向州牧府邸,笑道:“苗盛。”
“你当真以为那几个土鸡瓦狗是我的对手?”
“你不是一向自认足智多谋,最善铤而走险吗?”
“今日,且看你我,谁能笑到最后。”
苗公重重拍桌:“怎么回事!那些祭坛,不是让老周去封了吗!人呢!”
“大人!”百雷匆匆赶来,“先离开这里吧!老周已经死了!”
“不。”苗公面色几经变幻,深吸一口气,又坐了回去,“我不能走。”
“我是藤州州牧,此时弃城而逃,到了朝中也没有活路。”
“得想个办法。”
百雷半跪在地:“大人,此人恶贯满盈,历来这些歪门邪道最惧雷劫,他恐怕是想利用城中信仰,为自己塑金身。”
“若让他成功,恐怕这整个滕州都……”
苗公沉吟片刻,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最终从袖中取出那朵金岩宝莲:“这是真正能保命的宝物。”
“百雷,若是你拿着,想必能多拖他一些时间。”
“若是我拿着,能确保我离开此地找到帮手。”
他将金岩宝莲递出去,“你……”
“大人!”百雷低头,“我命死不足惜。”
“哎。”苗公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活着回来,我定收你为义子。”
……
此时,妙山寺后山。
裴栖鹤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打盹,忽然城中一亮,系统“叮”一声提醒——反派势力正在节节攀升,一会儿的功夫就涨了五点!
裴栖鹤瞬间清醒,蹲在他身上的狐五爷也吓得跳起来:“嘎!怎么了!”
斜里伸来一只手扶住他,洛无心低声说:“二师兄,城中似乎有变。”
裴栖鹤连忙坐起来,精神振奋:“怎么样!两边打起来了吗!”
“不对劲。”虎叔沉声说,“这城中的祭坛布置……难道竟也是阵法的一部分?”
“糟了,这下整个藤州都在他的阵中了!他在藤州经营多年,难道是为了这个?”
“不能再等了!”
虎叔握住刀柄,迈出朝城中冲去。
苗师卿连忙滚出来:“慢着!城中怎么了!把我也带上!我是州牧之子,我能……”
“哎呀,别添乱了倒霉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