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儿不孝,这辈子没能在您面前尽孝,只能等孩儿下辈子去找您,那时候我必给您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谢承志哭得撕心裂肺,本来就高热得浑身疼痛,如今更是哭得跟要抽过去一般。
谢露瑢看得心疼,忍不住落泪温声劝导。
谢承志哭累了,也哭得头脑昏沉,喊到后头都忘了自己在这号的什么丧。
折腾许久,他才发觉自己肚子空空。
他看向谢露瑢,病弱道:“给我弄点东西吃。”
“爹,孩儿给您熬了菜干粥。”
谢承志饿得不行,接过粥唏哩呼噜喝了一大碗。
喝完后,他头脑清醒不少,看着谢露瑢道:“你还在这干什么?没事我要休息了。”
谢露瑢点点头,温声道:“爹您好生休息,待病好了我去找大伯娘……”
谢承志眉头一皱:“找她做什么?”
“孩儿去问问,让大伯娘给您一个机会,重回织染园子。”
“回织染园子做什么?”
谢露瑢道:“若爹爹不想回去,你自己去铺子里做掌柜也好,总能东山再起。”
谢承志擦擦眼,随手晃了晃手中铺契:“这铺子?靠这东西东山再起?”
谢露瑢见他一脸不屑,心中不由升起些不好的预感……
第276章
“爹爹,您不是答应我了吗?”
“答应什么了?”
谢承志先前哭得要断气一般,这会儿眼前还一阵阵发白呢。
但大哭发了一身汗,又喝了些热粥,他的头脑倒是清明了不少。
这会儿低头看看手里的契书,啧一声道:“我知道这铺子,指甲盖大小,做不得什么,照比谢家的产业差远了。”
“可爹爹不是答应我了?”
“答应什么?”
“爹爹答应孩儿会靠这铺子东山再起,哪怕不成,也会安稳度日……”
“啧,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这屁大的铺子不够我在春艳姑娘那宿半个月,靠它如何东山再起?
“你歇着去吧,长辈的事你少管些。”
谢露瑢看着谢承志,面色发白。
“爹,你说过你会……”
“哎呀。”
谢承志一翻身,用被子把头包住。
谢露瑢呆呆看着他,不懂她爹变脸的功夫为何这样强。
泪无声滑落,谢露瑢想不明白……
“躲开。”
郑淑一把将谢露瑢推开,上前一步掀开谢承志的被子。
谢承志还在发热,冷不丁被人掀了被子冻得牙齿打颤。
“你个悍妇,你要做什么?”
郑淑二话不说,上前按住他肩膀就去掰谢承志的手指。铺契被他攥得紧紧的,郑淑掐着他的手腕一根根将手指掰开。
那份契书被攥成小小一团,郑淑死命把东西抠了出来。
“要死了你个悍妇!”
“去把水盆拿来。”
郑淑转头去看谢露瑢,谢露瑢怔怔站在原地,直到她母亲又喊了一句,她才端了水盆来。
又一盆冷水浇下去,谢承志嗷一声。
“走。”
郑淑一手扯着被子,一手拉着谢露瑢就往外走。
刚走出房门,她便把谢露瑢甩开。
谢露瑢就见她母亲将那份契书丢在地上,一句话都没说大步离去。
谢露瑢看着,鼻尖一热。
好一会儿,她上前将铺契捡起,一点点展开又小心翼翼放在怀中。
她想,她再也不会相信她爹爹了。
谢露瑢擦着泪,回了房间。
谢承志被浇了一身凉水,又被人扯走被子,第二日郑淑来看时,对方整个人烧得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了。
她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才转头去给谢承志喊了大夫来。
这一病,竟是病了大半个月。
大病初愈那日,谢承志摇摇晃晃从房间走出,见郑淑带着两个孩子在堂内用饭,他便随手拉了个凳子,一脸阴沉地坐了下来。
“你们倒是会躲清闲,见我重病也无一人来照顾我,且还有心吃得下……”
“放你的狗屁,我们不照顾你,你早死了,还有命在这说些有的没的?”
郑淑一拍筷子,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往日没分家,公中管万事,在谢家吃穿不愁,上面又有谢三娘压着谢承志,所以郑淑以前觉得他虽是混了些,但心里到底还是有她跟孩子的。
可分家后她才发觉,谢承志是真的不管她们娘仨的死活。
他情愿把所有银子都花在娼妓身上,也不愿意给她跟孩子们花一分!
心死了,自然也就没了往日的好脸色。
谢承志被她喊得吓了一跳,气得怒瞪郑淑一眼,却是没敢说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皱眉道:“老太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