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般的沉默过去后,厄苏拉猛地起身。
你刚刚不该那么做,我自己能解决。
厄苏拉在闷热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语气有点焦躁。
你明明知道这里有很多暗线盯着,你可能会因此暴露身份!
义警的仇家太多,任何隐患都可能为自己和身边的人招至祸患。
而且她本来就对于夜魔侠的独行爱好感到担忧。
不然她为什么要连弗吉和凯伦都顺便监控。
马特的脑袋随着厄苏拉的步伐来回移动。等她走够十二个回合后,他才慢慢地伸出手。
厄苏拉停下脚步,瞥了他一眼,抱起手臂,没有回应。
马特就坚持不懈地举着手,轻轻地喘息着。
苍白、虚弱,并且对疼痛十分敏锐的小猫抬起头,就这么望着她。
这根本不用选,厄苏拉。
他轻声说。
跟你可能受伤比起来,这根本不用选。
厄苏拉:
春雨又在洗劫地面的城市,隐约的雷鸣声从远方传来。
灯光闪烁几下,影子被拉扯着移动,渐渐重叠在一起。
厄苏拉伸出手,但是马特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的胸膛起伏几下,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马特慢吞吞地说:你很担心我。
厄苏拉气笑了:我请问你在得意什么?
马特顿了顿,虚弱地说:有点疼。
厄苏拉:
厄苏拉低头看着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打量。
刚刚还非常优雅干净的律师现在又变成狼狈的流浪猫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唇边那道最深的伤痕上,微微皱起眉头。
马特不自觉地放轻呼吸:怎么了?
厄苏拉收回目光,语气有点不悦:这家伙弄坏了我给你的胸针,最新版的监控器在里面呢。
马特:这确实很坏了。
耳机里传来里瑟低沉的声音,厄苏拉点了点头,抽了下被马特抓着手腕的右手。
马特立刻松手。
他的手缓缓垂下去,但是没有落回自己的领域,而是被另一只手接住。
厄苏拉握住他的手,把他拽起来,抬头看着他的脸。
她严肃地说:律师和义警的耳朵都听好了,我必须警告你。
马特洗耳恭听。
厄苏拉:我的控制欲有时候非常强,而且我暂时改不了这点,也不打算改。
马特点头:好的。
说点他不知道的。
厄苏拉:但是我通常会尊重个人意愿。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也不会强求。
听出她的犹豫,马特笑了笑。
你放心,厄苏拉。他耸了耸肩膀,语气有点无所谓,我要是不愿意,没人能在我身上安装这些违法的东西。
厄苏拉:
那就不算她违法了,受害人主动出具谅解书。
她很郑重地说:这还只是个开始。
马特:好的?
他完全没听懂,决定暂时存档,明天再细想。
因为厄苏拉现在牵着他的手。
能够捕捉到整个地下市场动静的敏锐感官变得有些没用。
他现在只能听到她的呼吸、心跳,感受到她的气息。
永远在下雨的黑暗世界里,只有他能看见的灯塔。
春雨一路从休斯敦流浪到纽约。
马特再次被厄苏拉勒令在家休息。丧钟现在又要在哥谭扮演阉割侠,又要在纽约扮演夜魔侠。
丧钟一边数钱一边狂怒:我恨你们。
为了避免喝中药,马特抓紧时间冥想疗伤。
厄苏拉也跟着做了一次冥想,想着想着就趴在瑜伽垫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地狱厨房暴雨倾盆,病号就在雷声中单手煎鸡蛋。
两人在小餐桌上吃早饭,厄苏拉看了眼手机:我教父说他中午有事,不来吃饭了。
马特点了点头,拿起厄苏拉手边的梳子,开始打理自己不需要打理的发型。
厄苏拉继续说:那我不点全家桶了,我点情侣套餐。这个便宜。
马特差点把头皮梳下来。
他沉默几秒,微笑着回答:好的,希望某天我们能真的点一份情侣套餐。
厄苏拉缓缓抬起头,疑惑地盯着他。
马特喝了一口花茶。很烫,但是只能喝下去。
你在说什么?
厄苏拉蹙了蹙眉头,歪歪脑袋,困惑地看着他。
我们不是已经在交往了吗?
马特:?
厄苏拉看了眼挂钟,严谨地回答:我们都已经交往四十八个小时零五分了,马特。
马特:
厄苏拉看见律师脸上难得露出了空白的表情。
就像死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