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最浓郁处止步,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小片没有椰林覆盖的沙地,正中央躺着一个穿黑色运动衫的年轻人,看起来躺了有一阵子了,身下已经积起一滩血泊,将沙地漂染成猩红的沼泽。
常胥率先上前,在年轻人身侧蹲下,伸手探了探鼻息:“他已经死了。”
齐斯靠近过去,在血泊的轮廓外沿停步,垂眼观察:“看血液的凝固情况,已经死了三个小时以上了。”
他没在兜里摸到手帕,索性袖手旁观,指使队友:“常哥,麻烦你把人翻过来看看,我猜他应该是背后受力而死的。”
常胥照做。
在拨动尸体翻身时,有什么从尸体头部掉了下来,分明是碎裂的骨骼组织,先前被堆垫在一起,用血液模糊,从正面看还真看不出什么异样。
齐斯“嚯”了一声:“力气挺大啊,半个头都给敲碎了。凶手至少得比死者高一个头啊。这年头,长这么高的可不多。”
常胥听懂了弦外之音:“你是说,杀他的是人?是玩家动的手?”
“这只是我的猜测。”齐斯不喜欢把话说满,那容易透支可信度。
他用随口一说的语气分析:“昨晚死了两个人,徐茂春跳海后被白鱼分食,高木生入睡后被鱼人吃掉,他的死法不符合任何一种。
“还有,高木生和徐茂春的房间里满地都是海水,而这里是干燥的,连海水蒸发后留下的咸腥味都没有,显然不是死于鬼怪之手。”
常胥眉头微蹙:“凶手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支线任务吗?”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杀人夺财……”齐斯看向记忆中旅馆的方向,开了个玩笑,“也有可能是之前认识,恩怨局。”
常胥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这是个阵营副本,虽然在陆离的一力主张下奠定了和平的基调,但谁都知道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汹涌。
一旦有人开了头,杀死其他玩家,副本的零和博弈本质便暴露无遗,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局势将被打破。
人人自危,互相戕害,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眼下最麻烦的是,我们不知道凶手是谁。”齐斯顿了顿,不冷不热地问,“常哥,你玩过狼人杀么?”
“没玩过,但是了解过一些游戏机制,也看别人玩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