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活动做了。
傍晚时分,江宜臻眼珠微微转动,打量了监控器不到一秒。
他知道这东西会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实时传到覃无手机里。不仅仅是结界,覃无这个人还用上了科技手段。
江宜臻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向卧室。
确定所有监控器都在播放自己想要的画面后,缚仙锁轻飘飘脱落,被他抓在手心。
下一刻,和江宜臻一模一样的臻臻出现在床上,呆呆抬头看着他。
江宜臻摸小狗一样顺了顺臻臻的头发,臻臻便闭眼。
江宜臻露出一点笑来,低头把缚仙锁戴在他的手腕上。
·
“他已经动身了,这次算秘密行动,没配备多余的人手。”
鬼族王宫。
阿纯把平板搁在桌子上,指了指覃无发来的位置,说:“这是邪神党新据点。”
鬼医说:“这是孟均容的人探查到的?”
阿纯微微摇头。
“如果他和邪神党真的有关,这又是什么意思,自己抓自己吗?”鬼医语气古怪。
阿纯:“不好说。”
就在阿纯在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时,周遭鬼气忽然间扭曲起来。
两人同时眼神一凛。
面前的虚空被撕开时,阿纯脑中空白了一下。她完全没感知到裂缝会在自己的面前出现,不由退后了半步。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任她也没想到还有人能在王宫中如入无人之境,上一个还是覃无——
鬼医不存在的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下意识抬手护在阿纯身前。
下一刻,穿着黑色大衣的江宜臻从裂缝中走出来,笑着打招呼:“殿下,晚上好。”
见到是他,紧绷的气氛松懈些许,但鬼医还是没放下手。
阿纯深呼吸了一下,把他拉到一边,笑说:“晚上好,前辈是来做客的?不过有点突然,我还没准备茶。”
“唐突了。”江宜臻致以抱歉,“我不是来做客的,是来问你拿东西。”
阿纯问他是什么东西。
“一把叫渡也的剑。”江宜臻开门见山。
阿纯遗憾道:“不巧,我不知道,它不在我这里。”
江宜臻:“我知道它不在你手里,但你应该知道覃无把它送去哪儿了。”
阿纯表示无能为力:“真的不知道,他没那么相信我。”
她语气真诚,江宜臻微微皱眉,思绪有些混乱。
在来时他就知道不在阿纯这里了,她身上没有一丝渡也的气息。他不知道覃无说的“安全”有多安全,在他的认知里,只有放在自己的身上才是安全,其余都是不可控的。
所以会在哪里?
“知道了。”江宜臻不想多留了,敛起笑意后的面容有些冷漠,“不要告诉覃无我来过。”
阿纯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因为对江宜臻的敬意,她还是承诺:“我不会和他提的。”
江宜臻心事重重地走了。
“覃长官看起来干了点坏事。”鬼医眉毛半挑。
阿纯摆摆手:“别管他们的事。”
鬼医深以为然。
·
江宜臻感知了一下,臻臻已经非常自觉地去睡觉了,姿态和他不能说有差别,简直一模一样。
他很满意这个状态,但想到鬼界白跑了一趟,还是有些心烦。
人界的雪越下越大,他站在灯火通明的大厦上冷静了会儿,看着手腕,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来。
这想法越来越强烈,甚至让他产生一种诡异的直觉……
江宜臻毫不犹豫跳下了高楼,在眨眼间消失在这方空间。
如果猜测没有错,那么渡也大概就在——
江宜臻抬头看向陌生的农家小院,里面有着许舒白以及许为真的气息。
自从在许舒白家被带走,他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爷孙二人了,入梦也没再有过。虽说在覃无那里知道监管局没有为难他们,但作为被许家供奉的狐狸,他还是有些愧疚。
江宜臻想,自己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神明”,对信徒也没有分出什么关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