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你还说自己没有能力?别谦虚了。”
“也就是你刚来永乐镇,还不熟悉我们当地的情况,就算我不告诉你,你知道附近可以漂流,肯定想得到。”应随并不邀功。
两人几句话的功夫,应随手中的篮子就沉了起来,他提醒她:“你招到人后,尽快让他们入职吧,最好有一两个年轻力壮的男生,如果产生纠纷,就像刚才这样的状况,他们至少能替你挡一下。”
“行。”方忆接受了他的建议。
摘了一篮葡萄,两人走出大棚,应随将这篮葡萄放进方忆车里,他骑摩托,黑色 jeep 跟在后面。两人先后抵达,这会儿晚霞渐渐淡了,正由橙色向灰色过渡,两种色彩中和,天暗了下来。
应随回到院子的时候,应红碧带着应珍刚从地里摘了一篓黄瓜和番茄回来,看到应随,应珍立刻拿了一根黄瓜给他。
这时方忆的车子也驶进来,应珍还没有和方忆碰过面,见到陌生人,她一时感到好奇,应随便鼓励她:“她叫方忆,以后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是我们家的客人,你要不要和她认识一下?”
应珍一听方忆是客人,她就快速洗了一根黄瓜递到她面前,笑容单纯:“你吃。”
方忆注意到她手腕上带了一只宽边银手镯,上面刻着家庭住址和电话号码,是为了防止她走丢的保护措施,她看起来很干净,就连指甲盖也没有黑缝,显然被照顾的很好,其实,从拿出黄瓜招待客人,并且知道吃黄瓜之前要洗一下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家人对她的正面影响。她接过黄瓜,同时将一篮葡萄拿出来,请她吃。
葡萄园用铁网围了起来,外人无法进入,又因为单价卖得贵,当地居民只有在采摘季借工作的便利免费吃到几颗外观不好的葡萄,他们自己舍不得花钱买。倒是应随买过几次,应珍喜欢吃,她小孩子心性,眼睛顿时亮起来。她是女人,又在农村生活,因为智力停留在十岁的阶段,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欺骗,在她小的时候,应红碧反复教导过她不能接受别人给的任何东西,这一条规矩已经刻在应珍的骨子里,她虽然心动,还是出于条件反射去看应随和应红碧,得到他们的同意后,才拿了一串,高高兴兴跑去洗葡萄。
“她是我妈,她生病了,我们都当她是小孩子。”应随从方忆手里接过篮子,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又说,“待会儿晚饭过后,我给李野家送去。”
应红碧已经做好晚餐,这两个人迟迟没有回家,她闲不下来,才带着应珍出去摘黄瓜和番茄。
饭桌上,老太太关心方忆:“杨林带头找你胡搅蛮缠,那老头喝了酒头脑不清醒,年轻的时候他老婆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不跟他过了,你没有被吓到吧?”
方忆摇头:“没有,李野来得及时,没过多久应随也来了,他几句话就说服他们了。”
应红碧便笑:“你不了解这些人,如果以后再碰上不讲理的,你就让应随帮你应付,他跟他们熟,知道蛇打七寸。”
方忆看向应随,她说:“好,那以后就麻烦应随多多照应。”
应随和她目光短暂碰了一下,他默认她有事可以求助于他。
吃完饭,应随正要给李野送葡萄,方忆从篮子里拿了几串出来,她问他:“对面是何清家吧?”
应随点点头:“你要给她送?”
“那天晚上你给我的洗面奶应该就是从她那里借的吧?今天她又提醒你来葡萄园给我解围,我必须向她表示一下谢意。”方忆说。
“我带你过去吧。”应随说。
“不用。”方忆拒绝,他们两家直线距离目测不超过二十米,她不需要他陪同,不过,她猛地想到一个可能,问应随,“何清是你女朋友吗?”
“不是。”应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猜测,他说,“她家养了狗,挺凶的,你一个人过去,会被吓到。”
“……”方忆很识时务,“那麻烦你带我过去吧。”
应随带着方忆去了何清家,刚进院子,一只体型壮硕的黄狗龇牙咧嘴冲着方忆展露攻击意图,若不是它被铁链锁着,恐怕那几颗尖锐的牙齿已经咬住她不放。尽管应随提醒过方忆,她的心仍旧不可避免地慌了两下,应随默不作声挡在方忆一侧,这时一个高中生模样的瘦瘦高高的男孩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先喝住他家的狗,看向方忆时目光惊讶,他问应随:“随哥,你怎么过来了?”
“她来找你姐。”应随告诉他。
“姐。”男生转头朝里面大声喊,“你出来。”
“没事,不用出来也行。”方忆将葡萄递过去,她话音刚落便见到何清,于是对她说,“那天晚上谢谢你借我洗面奶,还有谢谢你通知应随来葡萄园。”
“我没有叫应随去葡萄园,是他自己主动去的。”何清实话实话,她当时想到李野已经在现场,就不担心事情解决不了。
“都一样,如果你不告诉他,他也不知道我遇到麻烦。”方忆朝她笑了笑,“果盘是应随家的,你们能另外拿一个东西装葡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