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枪响,压过了混乱的喧嚣。
子弹精准地穿过半个宴会厅的距离,正中普拉米亚的眉心。
她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高举的冲锋枪戛然而止,身体晃了晃,然后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直直地从原本站立的小舞台上向后仰倒,重重地摔落在地,红白之物她额头上汩汩流出。
一切发生得太快,宴会厅内出现了短暂的死寂,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骚动和惊呼。
警方和公安人员迅速上前控制现场,确认普拉米亚已经当场死亡。
松田阵平第一时间回到我身边,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眼睛,声音凝重道:“别看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他掌心的温度传来,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混合气味,不远处传来警员们急促的脚步声,那个女人的结局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额头上精准的弹孔,涣散的瞳孔,以及生命彻底流逝后的空洞。
我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却坚定地拉下了他的手腕。
“不。”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我要看。”
我咬咬牙,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那个倒在华丽礼台废墟之上的身影,松田阵平沉默地跟在我身侧,他的手臂始终虚环在我身后,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我最终在距离普拉米亚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垂眸,直视着她。
她仰面躺着,曾经精心打理的发髻早已散乱,那双曾流露出甜美和后来被疯狂占据的眼睛,此刻圆睁着,空洞地望向悬挂着破碎水晶灯的天花板,凝固着最后的不可置信与狰狞,眉心那个暗红色的弹孔异常醒目。
这就是普拉米亚,那个三年前在如同噩梦般出现,又毫无征兆地闯入我的庭院,投掷手榴弹将冰冷项圈套上我脖颈,带来死亡威胁的女人,这个制造了无数爆炸,让多少人生活在痛苦与恐惧中的跨国罪犯。
此刻,她只是一具逐渐失去温度的躯壳。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覆上了我的脑袋,带着安抚的力道揉了揉。
“结束了。”松田阵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最后看了一眼普拉米亚的尸身,然后主动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松田阵平的手。
“我们回家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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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能走剧情只能这样了,
给千奈一把枪,那么犯人就必死无疑。
等待出场的降谷零被砍掉了直升机肉搏战[狗头]
其实天台上还有景光准备狙击普拉米亚,所以她这集怎么跑都是死[害羞]。
第60章 老同学
两天后, 我依旧待在家里,松田阵平坚持认为我刚经历了击毙罪犯这种事,心理上可能需要疏导和缓冲, 强行动用他家属的身份,替我向搜查一课申请了一周的休假, 甚至还颇为强硬地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 要求我必须去做一次心理干预。
“我真的没事, 阵平。”我在玄关处, 看着他一边穿鞋一边还不放心地回头叮嘱,无奈地保证, “你放心去上班, 我等下一定准时去看医生, 好不好?”
好不容易送走一步三回头的松田阵平, 我关上门,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昨晚确实睡得不太好, 有些失眠,而且这两天胃口也差得很,松田阵平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 笨手笨脚地给我做了早餐, 我勉强自己吃了下去,但此刻胃里依旧有些翻江倒海的不适感。
磨蹭到十点多, 我才开车来到松田阵平给的那家心理诊所所在地, 按照前台的指引,我推开咨询室的门。
里面的心理医生闻声抬起头。
我们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脸上同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千奈桑?”
“惠子桑?”
我没想到, 坐在办公桌后的心理医生,竟然是我大学时期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田中惠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