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凌川也狠狠皱眉,心底说不出的苦涩。
小朱kii也沉沉地对视一眼,去安抚西哒。
深蓝色的盒子打开,一架灰色的纸飞机映入眼帘。
凌川也呼吸一滞,在看清上面有字迹时,他放下礼盒,熟练地打开纸飞机,布满的褶皱间是乔语隽秀的字迹。
“如果那个夏天可以长一点,我们是不是可以好好道别,不过没关系,又到了这个夏天,我想,我们可以好好道别了。
凌川也,再见。
愿我们在没有彼此的日子里熠熠生辉。”
……
手中的信纸被他紧紧攥起再次布满褶皱,凌川也闭上双眼,眼眶里酸涩在打转,止不住地要涌出,他偏头快速地抹一把眼尾的清泪,问西哒:“乔乔人呢?”
“走了,她说别去找她……”
凌川也眉心狠狠皱起,吩咐另外的两人:“接下来的工作全部取消,该赔偿赔偿,还有,发通告…我要退圈。”
kii大惊失色:“你别胡闹。”
还在哭的西哒鼻子一抽,连带着小朱也是一愣。
退圈?
凌川也神色平静:“没闹,我要去陪她……”
说完,他拿着纸飞机大步走向不远处停着的大g,上车点火离去。
云县。
乔语到外婆家的时候已接近傍晚。
夕阳斜斜地照着小院木门,木门被轻轻推开,金宝摇着尾巴跑进院里撒欢儿。
自外婆离世后,乔语请邻居张婶帮忙看顾房子和金宝,前两年,她又请人来将老房子改造,但依旧保持了外婆在时的布局,只是做了翻新。
白墙灰瓦的三合院布局,中间客厅加餐厅,东西边各有两个配套的卧室。
客厅卧室都拉着窗帘,望不到尽头。
百来平的小院内,一侧是四四方方的小菜地,许久不打理已经野草丛生。
另一侧凉亭的桌椅上也落了一层薄灰。
乔语关上木门,拎着行李箱往里走。
金宝许是看乔语好久没回家,又跑来乖乖跟在她身侧,带着她往房间走。
房门打开,依旧是往日的布局,碎花的床单和被罩,屋内比外面干净多了,稍微一整理就可以休息。
乔语红着眼坐在床尾凳上,金宝依偎在脚边,用它那小尾巴轻扫着她的脚背。
那年7月,外婆走后,徒留下空空的小院,乔语高考结束后才急忙赶回来,只能看着外婆的照片无声哭泣。
几天后,他来了,还带来了金宝。
那时的金宝才三个月。
是一只纯正的金毛犬。
他说,外婆走了,让金宝留在这陪着你吧。
自此之后,金宝留在了小院,成为小院的主人,每天张嫂都会带着它回小院溜达,乔语却成了客人。
只要她得空,两三月就会回来一次陪金宝住几天。
然而,一年后,他也走了,如今又变成凌川也回来了,他们又再次走散了。
只有金宝,依旧在这等着她。
乔语蜷缩着蹲下,将金宝紧紧搂在怀里,眼眶酸涩难忍,一滴清泪顺着眼尾流下,滴到金宝的脸颊边。
它似能感知乔语的伤心,又凑近了些,嘴巴张阖,乔语知道它在小声呜咽着。
一人一狗许久未见,收拾好情绪,乔语带着金宝开始洒扫,忙到天边都黑透了。
才在小院的凉亭里坐下,一碗泡面一盆狗粮。
吃得津津有味。
今晚的夜空看不到星星,被大朵的乌云遮挡,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泥土的芳香,要下雨了。
深夜,豆大的雨点砸下来,抽打着落地窗玻璃。
小院里的壁灯被雨幕撕成破碎的光斑,屋檐下的水流成了透明的帘,顺着台阶蜿蜒成小溪。
乔语刚洗完澡穿着睡衣出来,窝在门边守卫的金宝急急忙忙摇晃着尾巴凑近,“汪汪”张口。
她虽听不见,但也能看懂金宝的意思,金宝摇着尾巴往门外跑。
乔语只好跟着,房门外一米宽的走廊已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